扶蘇連續多日陰雨連綿,今晨難得撥云見日,迎來江府不尋常的一天。
江流景彎腰清點面前的物品,皆用著油紙墊著,如同列陣的士兵,靜待主將點兵上陣。
“是不是少了一樣?”
她細數幾遍,總是少了一樣,偏頭看旁邊的青鸞,青鸞對她謹慎地點頭。
“小蔥、面粉……”江流景拿著先前寫好的清單磕磕巴巴地念,終于發現哪一樣沒買上。
“沒有糖粉,少了這個。”
“那我命人去購置,此時還來得及,可先將其他材料處理備用。”膳夫擼起袖子將桌面上的“兵”放置到他們的戰場上去,適時回答江流景的問題。
“好……”
“小姐。”
白鸞進入伙房打斷江流景話語,附耳說白榆妹妹白望舒病情加重,白榆不讓救治,懷疑他們做了手腳。
治療多日,我們還有必要在這里插一腳嗎?這小孩,病情加重傷了自己妹妹,今后可得帶著后悔了。
還是得過去一趟。
“不必讓人去購買,我出去一趟順便買回,待會哥哥和二小姐來了讓他們在院中稍坐。青鸞,幫我叫林大夫,門口見。”
江流景放下袖子,嘴里吩咐著腳下也沒不停,匆忙地同白鸞回房換衣,片刻便出現在側門。
“有勞林大夫。”
江流景和林尤兩人客氣行禮一番,便坐上馬車朝著小院駛去。
“如何了?”
“人在房中,拿著刀不讓人靠近。”
“何來的刀?”
林方也不知曉,他考慮他們這群人的特殊性,將這座小院里的利器都一一檢查收走了,伙房也安排人手看著,平日也不讓隨意進出。
這把刀,他是真的不知曉他從何而來。
房門大開,江流景看到里邊的人,透過白榆身體沒擋住的縫隙看到白望舒燒得通紅,情況不妙。
高熱在這里是能要人命的!
江流景跨入房間,白榆眼睛就在她身上未挪動半分,刀也隨著她移動而移動,卻將鋒利一面有意地遠離。
“算了,白鸞,敲暈他。”
話落,白鸞直接上前,輕盈幾下避開掃過的刀面,卸下武器,將人敲暈在地。
江流景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白鸞武功這么好,看向她的眼睛里都帶著光亮,隨后意識到自己要穩重,就又收斂起來,說道:“麻煩您給這個女孩看看。”
林尤在前進行診斷,青鸞在其后嫻熟地收拾箱子里的物什,無需林尤講述自然遞過他所需。
江流景心中疑惑,見他們專注診治,也就不出聲打擾。
“此次是多次疾病毒素累積爆發,退熱后仔細調理身子便可,無大礙。”
“好,多謝。”江流景仍是看了一會青鸞的動作,才將注意力轉至地下的白榆,嫌棄道:“給他開點昏睡的藥灌進去吧,這臉色怕是沒好好睡過幾天。”
“對了,加些黃連不影響藥力但苦的進去。”
小姐果然還是小姐,先前是她認知不清,以為單純善良,卻黑著呢。
青鸞心下一驚,暗暗想自己可不能得罪小姐,不然自己也要吃“苦頭”。
這邊情況也穩定下來,同林方商量將兩兄妹安置在一間房里,避免醒來白榆又要拿刀砍人,也麻煩林尤在此多待兩天,盡管林尤道無需如此,對比江流景自己這都是小問題,林尤還是有著十分把握。
安排妥當后,青鸞自請留下,江流景離開回江府,順路帶了包糖粉。
“青鸞這段時間是跟著林大夫學醫?”
路上江流景把環繞心頭的疑惑問出。
“是。”
“怎就靜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