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嘴上說著責怪他的話,臉上卻盡是愧色。
“我算過了,我跟林東家學了那么久,抓了我們去追另一人的人就會少,她可以去報官,而且我在來這之前就已經報過官,也讓人傳信給江府了,但總得有人陪著小姐,好讓你沒那么害怕。”
反正他早已習慣,他總覺得這樣的人不該和他一樣面對那些東西,她那么善良,現在的她也讓他慶幸做了這個決定。
但她也沒他想象中的那么弱,在她懷中發現干硬的饅頭時他就有所感了,也如現在。
“你年歲比我小,理應也是我照顧你,你這是屬于越權了。”血止住了,她低垂著頭幫他上藥,控制著力氣輕灑,但粉末掉下,輕點重點并無所謂。
除了手上的,還有身上的,縱橫交錯,可見昨晚她昏去后,他面對多人圍困不屈服才留下如此之多的傷痕。
獨眼留下的傷藥根本不夠,且依他的傷勢,勢必會加重,甚至危及生命。
江流景替他上完藥,背過身,順便觀測著門外,他們對她的確看管嚴了,現在門外都有人守著了,門外人聽著她們里邊的動靜。
她先前所做的努力,可算是白費了。
先前慌張,沒來得及看屋子里的情況,現趁著白榆穿衣間隙,她得以打量這間屋子,屋里布滿灰塵,不似用來待客的客房,窗戶用木板釘住,也就是說,她們能逃離的地方只有前面的門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后面精彩內容!
她將聲音放到最低,“我們還是需要尋法子離開,不能坐以待斃,此去免不得奔波,你可撐得住?”
白榆輕點頭,這時,門被打開,江流景臉色剎那變白,原來是小二給她們送吃的。
這是第一次讓小二親自送進來吃食,是在告誡她們,這間客棧,無人會幫他們,哪怕見到了,也只會視若無睹。
江流景看著只有一人食量的粥和饅頭,他們這是要讓她們餓著,沒有力氣可以逃跑。
“放好就快滾出來,磨磨蹭蹭什么呢?”大熊催促著,用腳將小二踹出,小二踉蹌地逃離這里,大熊用讓她們安分些,不然有苦頭吃的眼神瞪著她們。
門再度被關上。
江流景將托盤拖至面前,有東西從盤底露出,她拾起展開,是一張字條……
晚上,小二再次來送吃食,江流景同他說了聲:“謝謝。”白榆臉上蒼白地閉目坐著。
第二日,獨眼要將他們帶著上路時,屋里儼然只剩她一人,這回獨眼當真是動怒了,一而再,他的容忍度也不是那么的高。
“人呢?”他既是在問大熊,也是在問江流景。
大熊不敢說話,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他整夜都不敢睡,掐著自己硬生生忍著睡意,就是怕她們逃跑,可是他明明將門口守好了,他怎么會會不翼而飛呢。
而江流景閉口不言,不瘆他,與他僅剩的那只眼對視。
她不怕,她可是有兩只眼睛,他只有一只。
獨眼高高立著,從她頭頂看著她,“說不說?”
江流景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啪
獨眼下了狠勁,她半張臉迅速漲紅腫起,嘴角流下一絲血跡,她抬起手擦去,仍是不開口。
看她的倔強樣子,獨眼拿出一個瓶子,強迫她張開嘴,喂了下去,江流景摳著嗓子想吐出來,被他制止,陷入昏睡前聽到他道。
“既然你不安分,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