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
在他心中,被他詩詞糊弄過的海棠,自然不是個可憐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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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站在一石居酒樓之前“撫今追昔”,大發感慨,酒樓內的掌柜伙計們卻是緊張萬分,雖然不知道東家是怎么能請動世子將接風宴擺在這里,但如果小范大人回京后在外的第一頓飯,便是在一石居,酒樓的名聲會上一個層階不說,只怕日后打江南來的有錢書生們,都會挑著這兒來吃一頓,那銀子還不是白花花的來?雖說一石居已經足夠有名,但名權錢這三樣東西,又有誰會嫌多呢?
好在他們沒有緊張多久,李弘成與范閑就已經把臂走入酒樓,身后壓在兩端街口的王府護衛頓時收了回來,守在了酒樓的門口,同時早有伙計領著范府的馬車與眾長隨去了別處。
吱呀一聲,一石居的大門關上了,這只怕是酒樓在京都開業三十四年來的頭一次。
關門之時,李弘成似乎無意間回頭,卻眼利地發現了幾個穿著尋常服飾的密探,占據了酒樓四周的要害處。他心知肚明是貼身保護范閑的監察院人馬,只是連他也拿不準是幾處的人。世子心里嘆息一聲,對范閑說道:“你還說我囂張,看你吃個飯都有監察院給你看門,出使則有虎衛給你保鏢,論起囂張,我還真不如你。”
此時二人已經拾階上了三樓,兩扇屏風一隔,一個并不大的圓桌已經擺好了幾碟精美的“涼開口”,范閑也不與他客氣,坐到凳子上才解釋道:“虎衛是支給使團的,這不一回京就收了。至于監察院……”他苦笑道:“出了牛欄街那檔子事兒,你以為院里還敢放心讓我一個人在京都里逛?”
說到此處,李弘成佯怒罵道:“你這小子也恁不夠意思,悶聲作氣地就做了監察院的提司,看牛欄街后監察院緊張的模樣,想來那時候你就已經是了……若不是刑部上鬧了一出,我竟還要被蒙在鼓里。”
算來算去,牛欄街殺人事件的時候,范閑還沒有一夜詩狂驚動圣上,世子其實也是在暗中套話,不止是他,連二皇子都始終沒有完全想通透,圣上為什么如此信任范閑。
范閑也不解釋,就著熱毛巾擦了手,便開始抓著他喝酒,嘴上直說著出去久了,竟忘了京都酒水的滋味。李弘成苦笑著,心知對方不會向自己解釋。
不一時,頭巡菜上齊,知道世子爺與小范大人有話要講,掌柜知客伙計們都知趣地沒有多說什么,退了下去。范閑拿筷子尖劃拉了一道魚腹送嘴里吃了,咂巴了幾下,一口酒送下,顯得享受至極。
李弘成打量著他,取笑道:“放著一品熊掌不吃,盡和一條魚過不去,還是脫不了你的狹窄格局。”
范閑脫口而出:“熊掌我所欲也,魚,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熊掌而取魚也。”
聽他說的有趣,李弘成笑著問道:“為何?”
范閑一拍腦袋,哈哈笑著說道:“你不明白,純是當年讀書讀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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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接風宴,本來不應該如此冷清,但范閑昨夜里已經派人傳了話,請世子念及旅途辛苦,千萬莫要整一大堆人來陪著,加上世子也隱隱知道,因為那首小令范閑后院正在起火,所以也沒有喊歌伎相陪。但李弘成也是位慣能溫和待人的權貴子弟,二人本就相熟,講些北齊的見聞,說說閑話,飲酒食菜,清淡卻又適意,范閑終于可以做回七分真實的自己。反而吃的極為舒暢。
幾通急酒過后,世子有些不堪酒力,指著范閑罵道:“聽聞你在北齊喝酒,一喝就醉,怎么跑我面前卻成了酒仙?”
范閑精研藥物,體內真氣霸道,豈能被幾杯水酒灌倒,上回在北齊與海棠飲酒之所以醉了,全是因為他想發泄一下多年來的郁悶,刻意求醉而已,這時聽著李弘成的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