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了他什么。 被他堵得死死的,一句話也再應(yīng)不了。 等他走了之后,白舒童就和童心說著,要派人去查他近況。 童心見著不歡而散的兩人,不在局中,冷靜同她分析,說,“他是顧家三公子,還有軍功,有權(quán)有勢,怎么需要我們幫忙了,你要是關(guān)心人家,想知道他有什么傷病,倒是直接問啊,還說自己是公民,你說個朋友或者故人,都不會讓他不高興離席。那軍官能這么心平氣和與你一桌說話,說明是過往事情都清楚的,不怪你的?!?/br> “可童心......”白舒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消不去愧疚感,更是心像被人捏了一把一樣,郁結(jié)得只想將自己灌醉了,“他分明怪我呀?!?/br> 每一句話都被他堵回來,哪里都不痛快。 童心見她這樣,嘆了氣,就說知道了。 而且既然知道顧承璟在邱寧航校,也不用派人那么費勁,資料也不難查,宴席里甚至都還有穿航校制服的人,她正好可以去問一問。 “童童,你等著我,看我的?!?/br> 童心提了酒出去,小小交際了一圈,就回來應(yīng)了白舒童,說,“顧長官在一場戰(zhàn)役里,墜了機(jī),裝備掉落,肺部嗆入了大量濃煙和粉塵,是肺不太好,具體是什么病不知道,他才剛到的邱寧,都還沒進(jìn)航校報道?!?/br> 白舒童眉心都擰了,肺不好,那他手上怎么還拿著煙,是沒拿命當(dāng)一回事? 童心又指了指飯店的花廊外,同她說,“顧長官沒走,航校的現(xiàn)任校長也在壽宴上,他們正在外頭說著話呢?!?/br> “好?!?/br> 白舒童明知道去了只能被弄得體無完膚回來,可還是過不去良心那關(guān),回了飯店五樓,去拿了許多與肺有關(guān)的英國藥,提著個小袋子,到了花廊邊。 下來的時候,顧承璟身邊沒有其他人。 她走了過去,站在他旁側(cè),一句話沒說,只給了小袋子,顧承璟接過,打開看了下,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欄桿上。 他問,“回來多久?” “辦完事就走。” “辦什么事?” “私事?!?/br> 顧承璟側(cè)看了她一眼,話問了,可答卻等于沒答,他見著她站得離他有一手臂的距離,下巴點了點那袋子?xùn)|西,說,“東西拿走,不需要?!?/br> “里頭有那英國醫(yī)生的名片,你需要的?!?/br> 袋子不是封口的,放下后,口是敞開的,能見上頭有張方正的小名片,顧承璟捻起,前后翻看了下,白色紙面,干干凈凈,沒有其他的痕跡了。 他放了回去,“就這么想從我這里拿錦旗?白老板算得可清楚?!?/br> 白舒童被虧,擰眉說,“不是?!彼肫鹆送牡脑?,就說,“朋友間的關(guān)心。” “朋友......白小姐在外國浸染久了,風(fēng)氣都開放了,是見過了許多把夫妻事都做了的朋友,是嗎?” “......” 白舒童伶俐都沒了,根本占不了一點理,臉微紅。 顧承璟嘴邊冷薄地勾了下笑,想問她,既然是朋友,回來這一趟,怎么沒想過找他,話到嘴邊,成了,“回來了,你的青媽媽他們,你沒想過找他們嗎?” “想過......” 但是人在顧承璟那,白舒童不敢去問。 見白舒童不說話了,顧承璟心里燥,隨手從兜里又掏出紙盒來,敲出了煙。 籠著火,白煙從嘴邊漫出,咳嗽了幾聲。 白舒童兩三步走近,生氣拿下他的煙,踩滅在地上,聲音啞然,問,“怎么沒人管你?!?/br> 顧承璟摸了下后頸,看著那煙,邱寧可買不到,可惜地嘶了聲,吐掉了嘴里的一口煙霧,他轉(zhuǎn)著手里洋火,又開又關(guān)的。 天色漸暗,四周的電燈開了,亮了起來,他們站著的花廊,斜上方,就有一個紫紗罩著的燈,拉長著他們的影子,卻也疊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