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一夜春雨。
雖然沒有大紅帳幔,卻有紅浪翻滾,直到日上中天,馬智淵這才神清氣爽的洗漱完畢,目光落在了面色異常紅潤的章婷婉臉上。
“我不管你有何來歷,又有什么目的,既然做了我的人,那就要乖乖聽話,別動什么歪心思。憑借你的容貌和身段,我還是會好好的把你捧在手心里的。”馬智淵似乎是在笑,又似乎沒有在笑。
此人比她想象中的要難纏一點。
所以說這樣想著,但面上仍舊露出了楚楚可憐之色,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令人見之便不由得生出不忍之意。
便是猶如馬智淵這般冷心冷情之人,在紅帳過后,心滿意足之時,對這個我見猶伶的美人也狠不下心腸,不由自主地放緩了些語氣“不過一些小要求你盡管提,從今日起,你便是我馬智淵名正言順的小夫人!整個渠州沒人敢瞧不起你,除我之外,你說一不二!”
“那夫人呢?”章婷婉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扭頭咬著下唇,把唇瓣咬得發白,不吱聲。
然而眼尾卻有著一抹淡淡的得意,她這幅皮相本就是頂好的,代亦熙處處視而不見,那是他眼睛瞎,其他人都是有目共睹她章婷婉是怎樣一個尤物,任何男人見到都是要捧到心尖尖上的!
一時被這美色迷花了眼,馬智淵也沒注意,這里面有幾分是裝的,只覺得看著就心疼,立即放出話來“只要把爺伺候的高興了,那你就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什么夫人都要往后退!不過就是木訥無趣的黃臉婆罷了!”
“有大帥這句話,婉兒就已經十分滿足了,婉兒在大帥面前自知不敢欺瞞,此生唯恨代亦熙,此人有眼無珠,且與我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我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大帥不會覺得婉兒太過殘忍吧。”章婷婉說著,一雙眸子又流露出了水色。
本就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的馬智淵一口答應,把美人哄好了,哄開心了,這才春風得意的去了軍營,部署起了針對代氏的手段。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子,剛剛經歷過了下屬的叛亂,這會兒正是手忙腳亂的時候,又更何況代氏軍營里還有他當初派過去的奸細,想要動些手腳,將其全滅,也并非什么難事才對。
待人走后,章婷婉嘴角往下一撇,呲笑一聲“小云,我之前讓你準備的避子湯呢?端過來。”
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就那么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小云嚇得發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章婷婉怎么忽然就成了馬智淵的小夫人。
雖說是極盡榮寵,但這怎么能和平淡的日子相比,她們好好的躲藏起來,甚至躲進了深山老林之中,難道不好嗎。
而且這樣算計著承了恩寵,也成了馬智淵面前的紅人,按理來說,難道不是有子嗣傍身更好嗎,章婷婉偏偏早早的就讓小云去準備了避子湯藥。
一切都是精心計劃好的,然而除了章婷婉自己,沒人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到底都是什么。
“你懂什么。”章婷婉撇了一眼,把空了的藥碗隨手放置在一旁“對呀,你什么都不懂。那些負了我的人,全部都要付出代價!”章婷婉眼中掙扎著洶涌的恨意,透亮的瞳孔變的暗沉,恨意深入骨髓,揮之不去。
青天白日的現在還是正午,陽光灑的到處都是,小云卻止不住地打了個寒顫,收了藥碗就急匆匆的走了,走出那間屋子之后才覺得好了一些,那一股從尾椎升起的寒意,也在陽光的驅散漸漸消退。
“小姐真的是越來越可怕了。”小云盡量有多遠走多遠,將這間裝飾華麗的房間視為洪水猛獸。
迪州。
“渠州怎么忽然就有了不小的動靜。”代亦熙人不住皺眉,兩地相隔不近,雖然一直以來都有著矛盾,但卻固守自己的地盤,很少有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