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保守的辦法,反而是得到了一致的通過,便是簡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最好以最小的代價來得知對手的動向,他們越是按兵不動,胡瞳知道他們下一步計劃的可能性就越小,當然前提是知情者少的可憐,不會被人滲透。
而現在站在這個房間里的知情者,滿打滿算,也才數人。
而且個個都是心腹。
倘若秦育廣沒有嫌疑,他理應也是要來的,但當知道他雙面間諜的身份過后,大家伙兒就一致默認,這樣重大的私下議會是絕不會讓他參加的,因為每次所討論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哪怕隨口一說,都有可能蘊含著重要的情報。
代亦熙對簡臻那個想法也比較看好:“若不是局勢問題,簡臻所提的事情是很有必要去做的,只不過現在迫于局勢,不能夠打草驚蛇,但就算不徹查軍營之中觸碰敵人的敏感的神經,也可以查查其他的地方。”
驪州作為他經營了數年的大本營,都已經被人滲透到了這種地步,他自認為一直查的很嚴,別人就算是想要安插幾個人手,也絕不是容易的事情,可事實就是如此,他這驪州大眼一看跟個篩子似的,連雙面間諜都爬到了高層。
當然這里面也有秦育廣自己有本事有能力,又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抓住機會,拼出一份軍工,最后才爬到了這個位置上,可那一份長長的名單無一不說明,他之前查的還是不夠嚴。
就連他一直都緊盯著的驪州都成了這樣,那其他地方呢?汾州渠州,甚至于是迪州,現在又成了何等模樣?
至于其他一些并不惹人注意的附屬小城之中,是不是同樣有著胡瞳安插許久的眼線,這些都讓人細思極恐。
簡臻也想到了這些,可是把所有的城市全部都徹查一遍,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乃至于金錢都是龐大的,現在大敵當前能給他們騰出那么多的時間,慢慢的一個個去排查嗎?
但一日不知,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就會造成極大的差異,將他們陷入被動的境地。
“無論如何先查一查再說吧,相比較于其他的地方,驪州他應該好好排查任何的可疑人員,包括近一些日子里面進進出出的陌生面孔。”代亦熙做事情向來不拖沓,既然已經決定了就雷厲風行的執行。
明面上當然是也露出了一些端倪的,否則沒有辦法在暗地里也把所有的人都一一排查,但這一切都理所當然,在不知情者眼中只是最近查的比較嚴一點,大約是害怕敵人會在這個之后派些人混進來。
普通士兵不會在意這些,普通的百姓也不會在意最近忽然變多了的人,但有些人不得不在意。
“怎么忽然查的這么嚴,要是再查下去的話,我們肯定躲不住了。”一個面容枯朽的中年男子咬緊了牙關,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傷口,臉色也很黑。但奇異的是領口處的皮膚沒有臉上的那么黑,顯然是專門往臉上涂了什么東西的。
中年男子身邊還有一個人,看起來面容蒼白虛弱,但眉宇之中卻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凌厲之氣,只可惜這股凌厲被身上的各種傷勢硬生生地轉為了病弱感,任誰也很難猜到,這一個看起來像是病秧子一樣的男人竟然會是胡旭。
那個柳州曾經之主,胡丙才的庶長子,曾經也手握十萬重兵,可現在他手下也只剩幾個心腹,不離不棄。
不是沒有更多的人隨著他一起跑出來,但那些人不是被追殺到死,就是路上染了并不幸死去,他還算是命大,雖然也染上了些病,身上大大小小也有不少的傷口,可一直硬撐著沒死。
“咳咳!”胡旭張嘴想說話,卻只是咳嗽了兩聲,一旁在他身邊伺候著的中年男子,急忙倒了一杯熱水喂下去,胡旭把嘴里的這口熱水咽下去,才有了點說話的力氣:“我不想繼續這樣顛沛流離了,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的。”
“我身為長子,本就應該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