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笑道,“夫人畫作當真是令人驚嘆,老身雖不懂畫,卻只感覺這楓葉像是活過來一樣,京城之中有這樣景致嗎?”
何夫人覺得崔夫人布的引言也太長了些,于是開口道,“臣妾倒是聽說長公主府里倒是有一大片楓林?!?
皇后贊許看了一眼何夫人,此人倒是無心插柳了,忙看著長公主,“不知姐姐從何得來夫人此畫?!?
長公主面上不顯,心里卻是不明所以,她這些年身體不好,早已不過問外頭的事,只專心養病,這幅畫當年巴結崔夫人所贈,崔夫人心知肚明,怎地如今問這畫哪里來的?難道皇后也看上了于氏的財產?
長公主裝著咳幾聲,盼著皇后能叫太醫,卻不想,皇后不給叫,只能硬著頭皮答道,“當年路邊撿的。”
于夫人面色和緩看向長公主,“原是路邊撿的,公主殿下與此畫有緣。”
崔夫人一聽長公主不說實情,語氣多了一分冷硬:“公主殿下將此畫送與我時與說是好友所贈,怎地又成撿的了,于夫人此畫怎么回事?”
眾位夫人都是人精,看來今日之事與畫脫不開干系,都欲行禮退下,皇后攔著了,“各位不必退下了,多年前的事了,就當是聽往事了,長姐,大家都想知道,您在哪里撿得這有緣之物呢?!?
眾人都是一驚,心中卻是十分有興趣,今日可有熱鬧看了,于大家可是她們夫君、兒子心中不可冒犯之人。
于夫人聽到崔夫人相詢,用帕子抿了抿眼角,眾人雖未看到美人落淚,但那儀態當真令人心疼,不言忙上前拍拍于夫人肩膀,“母親,昨日問您就低頭垂淚,今日皇后娘娘與眾位夫人都在,您有什么委屈自會為您做主的。”
于夫人看了一眼長公主,又低下頭去,對皇后娘娘行一禮:“回皇后娘娘,小婦人卑微,過往之事,如尖刀置于傷疤?!闭f完又看一眼長公主。
崔夫人看向于夫人,于大家當年叫京城里的男人都瘋了,她想要什么男人們都全部奉上,如今面對長公主連話都不敢說,“公主殿下,您與于大家當年是好友?”
長公主心中很是生氣,你崔夫人皇后娘娘的母親,都快七十了,還在這里演戲,當真不知差,你再有身份,我也是長公主,當真是大不敬,若是當年定叫你不死也脫層皮,如今她卻不敢與崔老公人有爭執,只冷冷盯著于氏,“于氏,我們本是好友,當年不是你贈我的畫嗎?怎地今日做如此情狀?!?
于夫人頭低下不敢看長公主,“公主莫惱,小婦人當年贈您的畫,不知可有一幅秦王破陣圖,我那女婿想借來一觀。”
崔夫人適時顯出疑惑之色,“公主殿下,既是于夫人所贈,怎會不知都有什么畫,又怎會問您如何得來,您剛剛不是說撿的嗎?”
長公主最煩于氏此種樣子,就是裝柔弱,裝委屈,自有男人上前為他說話,這崔夫人失心瘋了不成,幫著于氏,她們才是一家,長公主多年養病,脾氣好了不少,如今被人一激,倒露出年輕時幾分原本性情,“崔夫人此話何意,是撿的是贈的,與你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也想要于大家贈你一幅。”
不言適時接口“崔夫人,母親出侯府什么都沒帶,連多余的衣衫也無,如今卻是有心也無力了?!?
何夫人再澆一把油:“誰人不知,于大家入教訪司后拜元青道長為師,元青道長
與莊先生是同門,莊先生桃李遍天下,朝中不知多少大人是莊先生弟子,元青道長與莊先生過世后將所藏書畫全部交與于夫人,怎會如今空無一物,若是叫天下讀書人知曉,恐怕都要夜不能寐了?!?
于夫人跪在皇后娘娘跟前伏于地上,“娘娘,于氏無能,累世書藏丟于我手,我,我,請娘娘為天下讀書人留些薪火相傳于后世吧,我對不起師父與師兄,如今連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