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人問,“不夠?這事我與皇上說去。”孔大人卻搖頭,“我不知道。”于夫人氣得,“你這家齊得可真夠可以的。”孔大人又反駁,這些俗務自有夫人張羅,于夫人指著孔大人的鼻子,孔大人忙低下頭,“夫人再會治家,若是沒吃的會出亂子的,還典范呢,亂子先從你府里起,我看你還稱什么典范。”
孔大人站起來,沖著屋外喊,“夫人呢,夫人呢。”阿春上前,“大人莫急,夫人去為您準備粥了,奴婢這就去找。”
不一會兒,孔夫人被阿春扶著,抹著眼淚進來,于夫人也上前扶著夫人坐下,于夫人安撫孔夫人,“夫人莫急,我是你家大人長輩,家中可是無糧了,莫急哈,我車里有一些,你先用著。”不用等吩咐,阿春自是往外跑去,于夫人正要吩咐一句,卻見阿春已去找孫將軍而去,不由點頭,是個伶俐的,知道外頭看門的不好惹,孫將軍出面才是正理。
孔夫人一邊抹淚,一邊哭,看著這位長輩,于夫人笑著道,“叫我姑姑便是。”孔夫人哭的更大聲了,“姑姑,你可是救了我們家了,家里已沒什么吃的了,頭前糧價一直漲,我派人往各個糧店去買卻只買到兩斗,又趕緊安排把鄭州莊子里的糧食送過來一些,哪知道居然居然斷了聯系,驟然封府,我哪來的糧食管府里這么多人吃喝,再沒東西吃,下人們肯定出亂子,我們兩個兒子都在外地任職,家中只有一個小孫子,再餓也不能餓著孩子呀,姑姑,這事什么時候是個頭呀。”越哭眼淚越多,越哭越是傷心,這些天安撫下人累的夠嗆的,如今有了吃的,府里倒是能安穩些時日。
于夫人嘆口氣,“夫人莫擔心,后日或者大后日應該能解了禁的,車里帶著吃食不多,夠用兩天,明日我再來送與你一些,別苦了孩子。”孔夫人忙行禮,“多謝姑姑。”于夫人扶起她,對著孔大人道,“孔知美,你記住等天子往太廟去了,你再把東西拿出來知道嗎?”
見孔大人點頭,于夫人問道,“說說那天什么情況?”孔夫人聽聞就要退下,于夫人拉住她,“夫人聽聽吧,多事之秋,咱們這些管內宅的,也不得不走上前來,合府的安寧不了解時事怎么管呢。”孔夫人怯怯地看著孔大人,她這夫君最重規矩講究男主外女主內,最煩她去外頭打聽事。孔大人低下頭卻沒看孔夫人,孔夫人又看向于夫人,于夫人示意她安坐,這才坐好。孔祭酒這才抬起頭來,開始講那天的事情: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太子主持我們這邊,忽然聽到女眷那邊有慘叫聲,太子就讓禮王替他,就往皇上那邊去,過了好一會兒禮王也安撫不住了,帶著頭帶我們往女眷那邊去,外頭已圍了兵,不讓進去了,禮王一個人進去,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去給開封衛說了幾句話,大臣們注意力都在皇后那,也沒人注意他,我也是偶然看見的,禮王和我們一樣也在外頭等著,過一會兒傳來消息,皇上沒事已回宮休息了,又過半個時辰,宮里兵戈之聲越來越大,禮王忽然出來說,太子自裁了,讓我們都回去坐著等消息,再后來無用公公出來宣旨立了新帝,左相連出聲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士兵當場斬殺,接下來就是第二道旨,皇后謀害先皇,太子絕望自裁,立禮王為帝,賢妃當了太上皇后,這些你應該知道了。
于夫人點頭,“開封衛?開封衛有兵,但在城外,城門好說開封衛能控制,但是宮門呢?”孔大人接話道,“不沒見著殿前指揮使,只有副使鄭記先,一直跟在禮王身邊。”于夫人恍然,“原來如此。”孔夫人站起身來,“姑姑,大人,鄭記先的夫人是太上皇后的娘家侄女,出事前她出席了好幾次禮王妃辦的宴會。禮王不便與鄭記先交往,這個侄女估計是傳話的。”
孔祭酒道,“那你們說他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起意。”
孔夫人還沒坐下呢,聲音很大,“那還用說……”孔大人瞪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