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嬸都有些發愣,事后和丈夫說:“沒見這樣的小姑娘,真是笑著笑著就甩臉子給一句骨頭,完全沒有在怕的,語氣溫和,但意思一點折扣都不打,完全不懼怕婆家的人對她有什么想法。
你說她像小孩子吧,偏偏做這么大的生意,你看那飯店的人,都極尊重她,那些店員們和小七能逗悶子,但明顯,她才是在酒店當家做主的那個,可不是大家猜的,全是小七在背后把撐大局。”
顧三叔嘆息:“人家姑娘有什么錯,主要還是小七怎么和媳婦說家里的情況的,小七自己不重視家里,讓人家怎么重視。”
“這也怪不得小七,他媽才死,他爸就把人帶回家,七個月早產生下了八斤半的胖娃娃,誰信啊。”
說到這里,顧三叔也無奈了,怪誰呢怪老大嗎?
老大結婚早,大嫂忙工作,直到三十出頭才生的顧柏青,結果身體一直不太好,在顧柏青小時候就去世了,老大要遲個半年一年再婚,顧家的孩子也沒有誰說不給父親再娶的,但他一個月不到就結婚了,讓小七心里怎么過得去。
至于老大的感情生活,他們有猜測,但大家都不敢亂說。
顧三叔也有私心。
顧家這一代,顧柏青是最有出息的人,當初不知道多少人打著聯姻的想法,想給顧柏青塞個自己人媳婦,都在猜測顧柏青的喜好:溫柔的,漂亮的,嘴甜的,聽話的,優雅的,高貴的。
誰知道大家都在家里摩拳擦掌的,他不聲不響地娶了個跟自己一樣能耐的人。
他自己都能干成啥樣了,怎么還會喜歡一個和自己一樣能干的人呢?
大家都不能理解,女強人,那不是愛吃軟飯的男人才會喜歡的嗎?
真正能干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娶得似水的嬌妻,放在家里聽話安心。
來之前的各種想法沒有一種得到實現,顧三叔老實了,認定,能做領頭羊的就是天生有一套自己的主見,自己想憑著長輩的身份壓下他,可能不太行。
顧三叔來之前,夫妻就商量好了,想把自己兒子留下來,他自己沒出息,兒子也不是多有出息的人,好在脾氣溫和。
最后,顧三叔決定,將顧柏黑和顧柏藍留下來,在飯店里打雜。
陸美英不樂意,也要留了下來,本來她也想要在飯店里安排個工作,但顧柏青沒同意。
理由也很說得過去,“一群大男人你在那里,人家后廚夏天光膀子都不自在。”
陸美英:“那我住到南鑼鼓巷。”
顧柏青也沒同意:“你住在那里,她爸住在哪?”
陸美英生氣:“那我和龍龍住哪呢?總不能不管我們了吧。”
顧柏青不客氣地道:“要不你就和三嫂一起回家吧。大哥和三哥住在店里更合適,那屋子睡十幾個人,雖然不舒服,但更方便,在店里吃住,什么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神,學得快。”
陸美英道:“這是不是你媳婦的意思,生怕多了我們娘兒倆這兩張嘴了吧。”
她說完眼睛看著楚今夏,帶著挑釁和不屑:“你放心,我交錢,不白吃你的。”
顧柏青根本不給楚今夏自辯的機會,直接道:“你弄錯了,你大概沒見過我媳婦用錢,你見過一次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我媳婦不是沒吃過用過的人,上個月,從她手里花出去的錢,就有一百多萬,這些錢別說添一二個人在家里吃喝了,添一二百人都無所謂。
就過年前,突然多了幾十個壯漢飯桶在家里胡吃海喝,多少人說了讓他們過年回家吃自己的,她都沒同意,還要求天天必須加一道肉菜,過年,這幫家伙至少造了一頭豬。
一個整年,這些人什么事沒做一個月五十塊的工資還照樣發,一分沒扣,一天沒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