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南一句:“我回來了!”
把老楚家全家都干懵了。
怎么這么突然,也不事先打個招呼。
不管全家人都跟被點了定身穴的模樣,付了那位人力車的三毛車錢,楚向南就打發人走了。
“媽媽,你怎么了?”
汪明月突然慈母上升,過去抱著楚向南就哭了起來:“嬌嬌受難了,她可怎么辦啊,向南,你要幫幫她啊。”
楚向南用力推開她,嫌棄地揮了揮衣服被汪明月沾過的地方,問:“我還有一條好腿,賠給你心愛的保姆家的女兒,夠嗎?媽媽?”
汪明月退了幾步,本來想罵,后來看著兒子的眼神,又被嚇著了,一聲不吭地縮回了自己的房間,頭一暈,就倒在床上,直覺得惡心,想吐。
她這一次是真病了。
捂著胸口,心臟跳得撲撲的響,耳朵根子都在跳,好像嘴一張,心臟就能自己跳出腔子來似的。
她張嘴想叫人來救她,但聲音細細的,屋子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
全家都沒有人在乎她,問候她,都覺得她活該,甚至她死了,也不會有人難過吧。
她怎么把日子過成這樣人嫌狗憎的模樣。
她生下楚嬌嬌之后,家里唯一的女兒,長得也很可愛,全家都很疼愛這個小姑娘,她的日子也越過越好。
楚今夏回來之前,她一直都是整個大院里過得最好的,人人忌妒的幸福女人。
就是楚今夏,就是這個不孝女,自打她回家之后,她就一天不如一天。
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但每個人都說她這樣想是不對的,是她糊涂。
但這就是事實,她現在過得生不如死,全是拜楚今夏這個不孝女之賜。
全家人都看著楚向南,沉默地看著。
楚向東終于回過神來:“餓了嗎?吃點面條可以嗎?”
這時候不是飯點,但為他興師動眾的去酒店買菜似乎也不行。
楚向東就怕妻子會不高興,他現在多多少少會看人眼色了。
“可以?!背蚰洗蛑泻簦骸澳棠蹋蟾纾笊?,這是我們小侄女兒嗎?”
“是,長樂,和三叔打個招呼?!?
“噠。”長樂噴口水。
“真可愛?!背蚰线@么說著,但并不這么認為,覺得這個小孩子好丑,長得和孫麗娘差不多,都是丑女人。
說完,楚向南就沒有再看長樂一眼,也沒有說準備禮物啥的,就跟家里不是有個侄女,而是新添了一只貓狗。
楚向東嘆氣,他現在理解了,以前孫麗娘是怎么看自己的。
家里有這么一對爸媽,孩子們沒有一個是有情商的,大棒槌生的一群小棒槌。
楚向東走過去,拎起他腿上的一個包,問:“你行李呢?”
記得楚向南臨走的時候跟搬家似的,什么都帶走了,家里趕緊置辦東西,花了好幾天功夫呢?
“就這么多了?!背蚰蠜]有解釋。
他帶東西去鄉下果然是聰明的決定,鄉下什么都是好的,他臨走之前,就將東西全部賣給了別人,反正回家也用不上了。
下鄉一次,家里只有大哥最開始給他郵了二次包袱,其它人根本就好像沒有這個人,楚向南認識到了,什么都沒有錢好。
因為有錢,他在鄉下受了大罪,但沒有受死罪。
鄉下的日子真不好過,哪怕他送了禮,只切豬草喂個豬也是累得不行。
每次真不行的時候,他就用腿傷請假,因為經常送禮物,村里的鄰居也不為難他,畢竟他請假的理由別人不能復制。
此時,他身上穿得破破爛爛的,幾乎是他最破的一套衣服,清云哲過來幫助他換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