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扔在新娘身上,炸得顏芷末神經失常。
結婚的時候,他是想過要好好對待妻子的,妻子和兒子互相跟有仇似的,一見面就干,十八歲的妻子和五歲的兒子居然能干得旗鼓相當,他當然會更偏心五歲兒子,他覺得正常有理智的男人都會更偏心孩子而不是成年的妻子。
直到那孩子摸到了老爺子的槍,直接沖妻子開槍,擦過了她的胸,打死了站在妻子背后,喜歡鼓動妻子鬧騰的鄉下的三姨婆。
他的心臟都快嚇停了。
他寧愿放棄一切,也永遠不能讓兒子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兒子才五歲,他不能毀了兒子這一輩子。
顧柏青可能自己都不記得這一段歷史了吧。
三姨婆是孤寡,找個地方好好埋了,也沒人找上門來。
妻子這邊是最難解決的。
他喂妻子吃了大量的鎮定劑,偽造了傷口,說是燙傷,甚至創造了事故現場,讓她在全是熱水的廚房時醒過來,妻子不相信,那就一次又一次,一直到她相信為止。
他冷酷甚至絕情的對待這個花樣年紀的女孩子。
他不停地暗示,明示,甚至讓保姆作證,妻子是被開水燙傷的,他擁有一切細節。
妻子說是兒子開槍的,他就怒斥妻子有病,撒謊。
就像他在之后的二十年婚姻里一直做的那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用偽善的面孔**成一個好丈夫,強迫妻子承認她確實是撒謊,把夢境當成現實。
他一次又一次的暗示著妻子,她們家血液里就有病,她媽媽瘋了,不是戰爭的原因,是血液里的瘋病,她可能也有瘋病,因為科學證明,瘋病是會遺傳的。
那是第一次,他的陰謀詭計不是對敵人,而是對自己的親人下狠手。
大概從那時候起,就在妻子心里埋了釘子,妻子后來發瘋,他覺得自己是有責任的。
他深深的覺得對不起妻子。
他就想著讓兒子跟父母住,離得遠了些,少些仇恨。
妻子和兒子繼續住在一起,遲早要毀掉一個。
把兒子交給正直的母親去教育,他是不放心也得放心。
他沒有辦法。
他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后來才知道,他的兒子和妻子也是這么想的。
他希望時間久了,妻子就能平靜下來,兒子也會長大,會理解他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