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軍長氣得額頭青筋直跳。
這小子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當著妻子的面,他是沒給過兒子一分錢。
但是他結婚前,把家里所有的財產都交給母親保管,可以說是空身子娶了第二個媳婦的。
那可是經歷了戰亂,工資都是小意思,誰沒藏點好東西,他當時的身家,自己都計算不過來。
這些東西可全是顧柏青的,他打從當兵到現在,賺的錢也不及那些東西零頭多。
另外,他結婚后一直交給父母養老金,一般都是工資的三分之一,現在是一百塊和一堆票據,父母過日子仔細,老倆口根本沒什么花費,所有的錢全部留給了顧柏青。
可以說顧柏青從生下來到長這么大,就沒吃過窮的苦。
他沒有直接地養兒子,只是因為妻子實在是個蠢貨,腦子是正常人想不通的。
岳父家也有人勸妻子把顧柏青帶回來養,多個孩子多碗飯的事,但是妻子就是不同意。
他這樣又出了錢,又堵了妻子的嘴,家里也少吵些架,顧柏青更是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對待后媽:你一天也沒有養過我。
他親手給顧柏青創造了這個局面,讓他可以在一定的道德高度對待后媽和后媽生的孩子們。
甚至連他,都到處在說,自己對不起大兒子,自己這些年什么沒給他。
但他的錢,權勢,顧柏青什么都享受到了。
大兒子這嘴真是賤的讓人想抽他。
但八年了,沒見著兒子,顧軍長還是忍了,看電影吧。
顧二狗子的一天11分鐘。
顧軍長看到顧柏青在北京住的地方,比他想象中更好。
顧柏青一直都保持著輕松快樂的勁兒,兒媳婦的話外音,永遠帶著幾分笑意。
顧軍長看完了,又讓衛立煌:“再重放一遍。”
他還想看看。
那樣輕松可愛的兒子,好多年沒見過了。
顧柏青嘚瑟得要死,指著這屋子里的各種東西,道:“我媳婦特別寵我,為我花錢絕不手軟。
我那塊手表七萬多,我媳婦給我買了四五塊手表,說手表就是男人的首飾。我現在手上這塊是日常的,另外還有在香港那邊戴的分日常和宴會兩種。
就這一件西裝,三千多塊。那雙皮鞋是鱷魚的,好幾百,更別提什么衣服襪子,那都是成打的買。一打十二雙。這就是一季的,過季就扔了,下一季再賣新的。”
雖然他爹不養他不給他錢用,但他媳婦一家從老到小都愿意給錢給他花,他現在就是那軟飯硬吃的代表。
“別看我吃喝住用全是媳婦家花錢的,但是我的家庭帝位還是一目了然的,全家都聽我的。連我岳父都在為我打工,一家上下都以我為主,我在家說一不二,媳婦從來不會和我吵架。我從認識媳婦到結婚,小二年了,還沒有吵過架。”
說這話,小眼神還拿捏著看他爹,顧軍長忍住了。
拳頭捏緊。
顧二狗子的春天44分鐘
兒子結婚了,他不在現場,事后卻還能看到,現代電影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原來兒子結婚這么隆重啊。
這些禮節,他都不知道,就算是兒子在他跟前結婚,也不可能比這個更禮節周全了。
和兒子比起來,他都不算結過兩回婚的。
放到一半,顧柏青哈欠連天,他吹牛逼都吹累了,噸噸噸干了好幾杯茶。
“爸,你自己看吧,我都看過好多回了,我先去睡了,你看完讓衛立煌叫我。”
不孝子顧柏青打著張口抬腿就走了。
這隨意勁兒顯得親近,顧軍長到底還是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