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帆仿佛在黑暗中躺了很久。
腦袋暈沉沉的,腦海中仿佛有電流一樣,不斷穿梭閃動,流淌過逝,麻麻酥酥地感覺,還挺舒服的。
楊曉帆慢慢恢復了意識,雖然還沒有睜眼,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掛,潛心科研十幾年,他自然是無神論者。
現在地方的救援能力這么強嗎?
溺水后一般搶救的黃金時間是四分鐘,自己在河心,又隨著河流漂流,這么快鎖定自己的位置并實施救援,厲害。
“醒了嗎?自己沒能耐還去救人,結果還得被人家救,真有出息,快起來,喝碗姜湯。”
這是老爸的聲音,怎么聽起來這么脆,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是我耳朵的問題嗎?
楊曉帆努力睜開眼,躍入眼簾的是一個中年男人,濃眉大眼,劍眉英挺,相貌堂堂,看著這么眼熟,有點像我啊。
“小子,愣著干啥,起來喝湯啊,人家醫生都說了,你沒啥事兒。”
“老爸?”
“老什么老,喊爸。”
“爸,你怎么這么年輕了,我也就半個月、不一個月沒見你,這是整容了,技術不錯啊,哎,不對啊,我救了2個人啊。”
一只溫暖的大手撫在額頭上,
“是有點燒啊,但也不至于燒糊涂吧,醫生說可能會發燒,還給開了退燒藥。”
“我覺得能不吃就不吃,明天你還得高考呢,我去拿體溫表。”
楊曉帆差點從床上蹦起來,我爸不但做醫美手術了,還精神不正常了。
不對,這床怎么這么軟啊。
一切不合常理的情況,都有其客觀存在的原因。
楊曉帆開始靜下心、沉住氣,慢慢觀察。
這個房間不大,有6平方米左右,對面墻上有兩張大幅海報,男的是郭富城,女的是周慧敏。
“這不我的最愛嗎。”
不管和誰,不管是誰,不管對誰,愛誰誰,最美周慧敏,不接受反駁。
這個桌子也很熟悉,抽屜也很眼熟,不過桌子上好亂。
想坐起來看看,感覺渾身酸痛,似乎一點力氣也沒有,就仿佛全副武裝20公里之后的感覺。
“不對,這是老宅,不是拆遷了嗎,是敵特的圈套嗎,要套取項目秘密。”
“笑話,現在連最基礎的激活都做不到,條件太復雜了,好像預期是2036年。”
“希望自己還能參與,好久沒有了解物理量子力學的進展了。”
楊曉帆大腦暈暈乎乎地,一陣兒亂想。
“不對,不對,我現在到底在哪里,這是什么情況。”
“來,小子,量量體溫,醫生說,38.5以上就得吃藥,我還是覺得能不吃就不吃,如果到了39,扛不住了再吃。”
“你到底是誰,我是柳水市檔案局副局長。”楊曉帆冷冷地說。
他還是舉起了組織的這面大旗,一個地級市的實職副局長,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
“我是你爸,我是誰。還柳水市檔案局副局長,你咋不上天啊。”
“咋不說你是地區副局長,那多威風,看來是燒壞了,來吃藥。”
一個大白藥片子,被粗暴地塞進嘴里,然后一杯水半倒了過來。
楊曉帆咬緊牙關,寧死不從,水灑了一臉,有一些也漏進嘴里。
楊曉帆開始劇烈地咳嗽,藥片也噴了出來,落在了床上。
中年男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小子,這是燒魔癥了,明天還得高考,這可怎么辦。”
“送醫院,對,送醫院。先找她王嬸幫看著,我去找車。”中年男人轉身走出房間。
楊曉帆停止了咳嗽,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