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的,別以為尚順利在平山縣黑白通吃,勾結水利局掙點辛苦錢就多牛逼,你們那點勾當就以為沒人知道了?他敢不敢去外面接工程?給領導送個禮就叫有關系,領導認識他是誰?京城的那點關系你以為沒人知道底細,真鬧大了保不住他。”楊辰的嘴里吐出了一連串讓江伯濤膽戰心驚的話。
楊辰認真回想往事如煙海般的回憶,也詢問過幾個人,對于尚江二人也算是了解頗深。
最早尚順利是靠敢打敢拼起家的,為了搶工程,敲過人家悶棍,打過人家黑槍,雖然沒有人命案在身,傷人案背了多起,只不過后來都想法銷了。
但生意越做越大,他卻越來越小心,除了開了幾個建筑材料的小廠,基本上都是以接水利局的工程為主,他不讓別人進來,但自己也很少去搶外面的生意。
他沒當上水利局局長就是因為太過于吃獨食,被人所警告,然后干脆去了人大,用賺來的錢拼命結交人脈,以出手大方聞名,在市縣確實有很深的關系。
但能讓他穩穩在平山縣做生意,吃這么大的肥肉卻沒有人打麻煩的主要原因是他在京城有一個靠山,據說是海里面有他一個遠房親戚,這是有人驗證過的,他不僅進去過,還跟海里面的大領導合過影。
但后來楊辰聽人說過一嘴,好像他這個親戚只是海里面的廚子,而且他服務的那位領導退休之后,他也被退回到了地方。
所以尚順利的生意規模就越來越小,從接水利局的大型工程,到接點市政綠化工程,最后淪落到做下水道井蓋、路沿石這些邊角料。
但那個已經是二十年的事了,現在的他還是如日中天,恨不得霸掉所有的水利工程。
“行,咱們走著瞧。”江伯濤不敢再讓楊辰說下去了,拎著錢恨恨離去。
目前他的關系應該還有效,楊辰也犯不著往死里得罪人家,但楊辰也不可能跟對方同流合污。
很多人不知道上面有通天的關系會怎么樣,其實很多關系,沒到一定份上,對方是不會出手的。
就跟楊家上面的那些關系一樣。
你說你想提拔了,想做生意賺錢了,找這個關系基本沒用,他們不會為你違反原則去辦事。
但是你要說你被欺負了,或者被針對了,求到他門上了,出于道義,他就得管。
像尚順利這樣的,沒有確切的證據或者非常嚴重的問題,或者說你的立場不是特別正當,你對他出手,他就會尋求幕后靠山的幫助。
雖然是一個廚子,但他要借著領導高興跟領導反映一下,領導不一定會插手,通常的處理過程就是我知道了,我讓下面了解一下情況。
領導不會表態,最多讓秘書打個電話關注一下,但你說省里或市里接到上頭的電話,能不膽戰心驚,有問題也不敢深查,這就是關系的重要性。
就跟核武器的性質類似,你沒他的大,你就得被他嚇唬。
經自己這么一嚇唬,尚江二人這應該沒啥問題了,但起因在張豐年那,這個不好處理。
人家畢竟是局長,在地位上天然處于劣勢,就跟楊辰發現了這么多問題,人家不給你機會上報,你就只能握在手里。
楊辰找了好幾次機會,都沒能找到機會,甚至去張豐年辦公室兩次,人家一句簡單的:“等開會了再說吧。”
但這個會什么時候開,完全掌握在張豐年手里,即使開黨組會,不安排楊辰匯報,楊辰還能闖進去非匯報不可。
最后一次纏的張豐年實在沒法了,張豐年說道:“這樣吧,讓局里發個通知,就當是問題上報了,然后由你負責盯著他們整改,務必完全整改到位,你看怎么樣?”
還是把責任交到了楊辰手里,同時還讓楊辰得罪人,但好歹往前走了一步,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