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喜燕的話,楊辰的心里微波泛起,上輩子他最開始做的都是小生意,沒有遇見過如此惡劣的競爭手段,等生意稍大點后,世道也正規了起來,明爭暗斗不可避免,但很少見這種直接對著人去的。
但他聽人說過,以前的人經常用這種手段,要不用車撞人,然后能逃則逃,不能逃就住幾年,只要一口咬死是無意的,就不會判死刑。
還有一種是故意發生口角,然后制造雙方打架斗毆,斷條胳膊或斷條腿,反正責任又不是單方的,最多也就進去住個兩三年。
但大多是對著競爭對手去的,很少有敢對政府官員去的,敢對李天國動手,要不是沖著他的職位去的,要不是沖他手中的權力去的。
“把摩托車扔他們家,現在跟我去省城。”看旁邊有一農戶,楊辰讓張宏文把摩托車扔下,拉著他直奔省城。
一路上楊辰的最低速度也沒下來過一百,在剛修好的那段國道上,半小時的路,楊辰只用了十二分鐘。
把張宏文嚇的臉都白了,下車以后,道都走不好了。
在出發前,楊辰就跟李天國聯系上了,正好好在廳里上班呢,楊辰在電話里提醒他注意安全,在廳里不要亂跑,等他去了再說。
周喜燕沒有認識到事情的重要性,如果對方趁早上動手,現在早就得逞了。
不過也不一定,昨天晚上的謀劃,還需要安排人手,然后踩點動手,早上肯定來不及。
中午李天國在廳里吃飯,那最有可能的動手時間就是下午下班的跑上,李天國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車,撞他個腿斷骨折是很容易的。
到了省城,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楊辰沒去省廳,而是在電話里問李天國情況。
“老周也是個積年老副處,資歷比我還深,年齡也比我大,但要說為了這個正處就用這個手段,有點不太可能。”
“我覺得他對錢的興趣應該更大,說真的,從上面讓他跟我搭班后,他就暗示了我幾次,想介紹人跟我認識,或者說把工程量進行分割,我六他四或我七他三的,我都沒有搭理他。”
楊辰知道,這應該就是原因了,人家是個你的副手,不管是給你介紹人也好,還是說把適當分潤點利益也好,不能不考慮人家一點感受。
也就是李天國事出有因,別人拱不動他,不然早把他拱走了。
“我知道你會說我迂腐,但總體下來幾千萬的投資,我怎么敢跟他一言而決,而且上面還有魏總工,還有廳領導班子,還有大領導,他太著急了,等盤子定下來后,自然要考慮他的利益。”李天國語氣平靜地說道。
“跟周立本合謀的那個人是誰?”楊辰感覺李天國肯定能打聽到。
“他姓曲,春來那邊的老板,洪安那個水庫就是他建的,原來的尚廳長跟他是同鄉,尚廳長下去后,就沒人買他的賬了。”
一切都變的順理成章了,他們準備把天橋水庫工作當成翻身仗來打了,結果李天國一直不給他們面子,所以他們一發狠,準備采用這種手段搬開李天國。
“李叔,那你說這件事怎么辦?”楊辰覺得還是要聽聽李天國的意思,人家主要針對的也是他。
他想化敵為友也好,想挑破事實讓對方不敢動手也好,都要看他的選擇。
“千防萬防,防不勝防,既然他們都打算動手了,我冒點險算什么,你去東風路派出所找牛指導員,讓他安排人。”李天國迂腐卻不死板,直接下了決心。
偷聽來的消息肯定不能走正規程序,甚至在對方沒有動手前,那就不叫犯罪。
想干什么的人多了,想殺人的也有,想毀滅世界都行,只要不付諸行動,你隨便想,就跟寫小說一樣,你想把誰寫死就把誰寫死,但不能擦邊,擦邊就會被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