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楊辰正在盤庫,這是很緊要的工作,上百萬的貨呢,雖然有晉和平這個死腦筋看著,但他的智商還是有點讓人擔心,所以楊辰每隔一段時間,總是來親自盤一下。
突然接到了張宏文的電話,說同時有四個工地都發生了退租情況,基本上就是強行終止租賃,把人和設備都趕了出去。
甚至有一個工地,因為出現點小摩擦,把人家的地面砸壞了,攪拌機和車都被人家扣了。
“有新的設備入場嗎?”楊辰并不著急,而是沉住氣問道。
“有,是丁老二的設備,我跟丁老二聯系,他不搭理我。”張宏文在電話里面明顯有點著急。
丁老二楊辰也聽說過,但沒打過交道,他一開始還想用小手段搶楊辰的生意,被人警告了幾次后就老實了。
“你跟同行業的幾個人打聽一下,看看他們的生意有沒有被搶,如果沒有,那就是針對我們的,如果有,那就是來了強龍了。”楊辰嘴上說著,還是發動了車子,往清遠市駛去。
“我打聽到了,大家的生意都有被搶的,是丁老二但又不是丁老二,因為丁老二前一段喝了點酒,調戲不該調戲的人,為了出來,把生意都給人家了,現在他就是人家下面的一個司機,他們那一攤是一個姓管的家伙在管,但聽說他的后面還有人,這個打聽不到。”張宏文的活動能力還是很強的,很快就打聽到了。
“不用,你找咱們的老客戶打聽一下,是誰跟他們打的招呼讓換人的,知道這個就行了。”首先得知道誰打的招呼,然后就知道什么來路了。
張宏文去打聽了,楊辰卻是找到了許見深,把情況一說,許見深也覺得不能理解,因為有些工地確實是他打的招呼,連他的面子都不賣,來頭一定不小。
張宏文費了好半天的勁,終于在一個客戶嘴里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他這里,是區里打的招呼 ,聽老板說是區長本人。
“區長?施俊杰?”許見深聽了以后奇怪地說道。
因為四個工地分別在兩個不同的區,只有這個工地在南灣區,另外三個都在臨江區。
“算了,我直接問胡樂。”許見深說的胡樂是臨江區的區長,兩個人比較熟,互相還是能說說真話。
打完電話,許見深皺起了眉頭:“胡樂剛才說了,打招呼的是丁仲禮書記,說他兒子現在改邪歸正了,準備做生意,讓大家照顧照顧,這個又不涉及什么權錢交易,他們就都答應了。”
看楊辰一臉的納悶,許見深解釋道:“丁書記是市紀委的副書記,老資格了,手握重權,他有一個老來子,是市里出了名的壞仔搗蛋,不正干,光惹事。”
“那咋辦,總不能就這樣被他搶生意吧?”楊辰一聽也覺得不好辦,怪不得這些區長都賣面子呢,原來是紀委的領導,對這些干部最有威脅。
“光搶了這幾個倒是不怕,就是怕他繼續搶,特別是胃口大了之后,不光是搶生意了。”楊辰這樣說道。
“對,你怕他直接來搶你的設備。”許見深也知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人一旦胃口變大了之后,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楊辰點了點頭,因為這個生意的唯一門檻就是買設備的投入較大,搶幾個工地之后,他們的設備就用光了,就只能等著。
但他肯定不會就此滿足,要擴張就要買新設備,但那個要花很多錢,他不如直接搶有設備的人。
“我托個市領導跟丁書記打個招呼,看看能不能良性競爭。”許見深頗為苦惱地說道,然后去打電話。
這一打就是半天,打了過去,又回了過來,又打了過去,然后許見深苦著臉走了過來:“跟丁書記說了,丁書記說小孩子的事,他不管。”
不管你打什么招呼,這就是不給面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