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豐年走了,去參觀學習發達國家先進的水利設施去了。
但局里卻突然有一個傳言,說張豐年走的時候,帶了滿滿兩大箱子現金,這一去就不打算回來了。
甚至有人來楊辰這里求證這件事,楊辰告訴他絕無可能。
這次出國是省廳組織的,真要發生這種事,省廳的廳長都要吃不了兜著走,而且一般這樣的活動,也會有安全這條線上的同志跟著,不會讓出現這種情況。
除非他處心積慮地提前轉移了財產,帶現金是肯定不可能出去的,除非他打算去國外當流浪漢。
再說了就張豐年當局長這幾年撈的錢,到國外屁都不是,除非是走投無路了,覺得風聲不對,不然的話不會選擇這樣的路子。
楊辰站了出來安撫了人家,其它的楊辰就不管了。
包括辦公室的工作,于成朋總是過來請示怎么處理,楊辰覺得奇怪,我是副局長,你也是副局長,就算我是主持工作,你也不用這么事無巨細大小都來請示吧。
楊辰只好對他說道:“于局長,這是你們辦公室的具體工作,你分管辦公室的,你作主就行,用不著再來跟我商量,以前張局長什么樣,就還是什么樣就行。”
于成朋委屈地說道:“以前張局長就是這樣要求的呀,必須匯報到,經他同意才行。”
楊辰就是一愣,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得請示,累不累呀。
“于局長,只要不是涉及三重一大的事,一般的小事你做主就行,需要我簽字的,你讓徐主任拿過來我簽就行,不用你一趟一趟往我這里跑。”楊辰只好對他說道。
于成朋有點不理解,也不放心,指著一件具體的事:“像這個需要申報應急資金的,用不用開個班子會確定一下。”
“咱們是申報資金,又不是花錢,成不成還難說呢,有什么必要開班子會,報告該打打,字我來簽就行。”這就是當牽線木偶習慣了,沒有主動思考能力,或者說有也不敢。
楊辰才不在乎呢,只要不是給自己頭上甩鍋,一切按流程走就行。
正在這個時候,徐勤杰突然跑了過來,見到于成朋也在,趕緊打了聲招呼,對楊辰說道:“楊局長,剛才縣委下了通知,要求一把手下周去縣黨校報到,參加‘三講教育’學習培訓班,時間一個月,封閉式學習,不考試合格不能出來。”
“跟他說,一把手出國去了。”楊辰只記得“三個代表”,對于這個“三講”還真不怎么熟悉,但不管怎么樣,人不在有什么辦法。
“跟他們說了,但他們說參加這個學習活動是政治任務,必須得參加。”徐勤杰隱瞞了很多原話沒有說,比如說學習不夠認真不能回來上班,認識不夠深刻不能回來上班,自我剖析不夠到位不能回來上班,反正是一個不對,你這個局長或或者說鄉黨委書記就得一直在那學習。
“那跟省廳聯系吧,讓他們看能不能聯系上張局長,讓他趕緊返回參加學習,現在估計到荷蘭了吧。”楊辰一本正經地說道。
“噗嗤。”于成朋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對楊辰說道:“老徐的意思,讓咱們再報一個人選,按道理說,該報主持工作的人去,但是你要一去,局里不是連主持工作的人都沒有了。”
楊辰本來就是臨時主持工作的,他要再一去,水利局豈不是又得找人主持工作,但局長不在,主持工作的人也不在,誰來決定由誰主持。
“一把手都能去,我為什么不能去,報我吧。”楊辰毫不猶豫地說道。
“別,老徐,你跟縣委的人說說,看看能不能換個人我,我們這情況特殊,我也聽說了,這個班還要辦好幾期,到時候再讓張局長或楊局長去吧。”于成朋可不想讓楊辰去,楊辰如果再一去,水利局這邊非打起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