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對方不是假記者后,事情反而變得棘手起來。
因為在體制內,記者屬于監督者的角色,本身人家就有權報道一切社會事件,你無權限制人家。
警察區域外執法還要經過批準呢,記者就不需要。
一般的媒體找上級宣傳部門還有點用,偏偏南風這邊是個例外,他們的上級主管部門從來不限制他們,甚至還有推波助瀾之勢。
本來只是一家地區性的報告,人家自我定位為:“全國性大報”,然后什么吸引眼球報道什么,什么駭人聽聞報道什么。
但越是這樣,越是不好解決。
“胡先生非要約我見面,有什么事情嗎?”楊辰不動聲色地問道。
“楊鄉長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呢,又是核驗我的身份,又是帶著錄音設備的?!焙氯A笑了笑,臉上帶著輕視。
楊辰本身就沒打算瞞人,錄音筆就放在兩人中間,同樣,楊辰也不信胡月華沒有準備這個。
“有事說事,我那邊還比較忙,沒事我就走了?!睏畛阶龀隽似鹕淼膭幼?。
“楊鄉長公務繁忙,且隨意。”胡月華不倫不類地舉了舉手上的水杯。
把楊辰弄的無比尷尬,爭取主動權失敗,所以楊辰只好又坐了回去,然后向對方解釋道:“李秀軍同志犯的錯,你應該找他去,找我們干什么?”
“所以他還是同志?”胡月華毫不掩飾地譏笑道。
“你也是同志,怎么了,有什么可奇怪的?!爆F在同志還沒有其它意思呀。
“同志,乃志同道合之人,我跟你不是同志?!焙氯A伸出食指輕蔑地搖了搖。
“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說吧。”楊辰真的沒耐心跟他糾纏了, 這家伙太高傲了,在他面前,楊辰一直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讓人極不舒服。
“下嶺鄉這一年發展的不錯,蒸蒸日上,大拆大建,聽說你們縣有一個什么數字比賽,領先的話,會往上提拔,我們南風之窗想做點錦上添花的事。希望你們能在我們這投點廣告宣傳費用。”胡月華即使夸人,也是陰陽怪氣地夸。
“我們一屆政府,為什么要去一個幾千里之外的報紙上做宣傳?”楊辰想引他說出更直白的話來,故意不解地問。
“楊鄉長,這樣裝糊涂好嗎,你要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以走了?!边@下輪到胡月華做出起身的姿勢了。
“胡先生別急,有什么事你可以說的明白點,我這人領會能力差點?!睏畛娇隙ú荒芊潘呷恕?
“你們混官場的不個個都是人精,楊鄉長你這么年輕就當上了鄉長,在平山縣大大小小也是個風云人物,今天一見,讓我非常失望?!焙氯A也失去了跟楊辰寒暄的心思。
“我記得你們也是官媒吧,也算是有級別的,說不定你的級別比我還高,你不是官場的一員?這么敵視官場?”楊辰反問道。
誰知道胡月華把臉一扳:“我們是民眾的喉舌,為民眾的呼吁發聲,至于你說的什么官媒?!焙氯A哼了一聲,有錄音筆在,他不敢往下再說,但態度表露的一覽無余。
明明是敲詐勒索行為,還裝的這么高大上,這種厚顏無恥的樣子跟那些腐敗官員沒有任何區別,任何都是通過手中的權力攫取非法利益,所以楊辰很干脆地說道:“既然你這么正義感十足,那去揭露那些不法事實呀,全國那么大,多的是不公之事,揪人家個花邊新聞算什么本事?!?
楊辰越是這樣氣急敗壞,胡月華笑的越是開心,說明楊辰的抗拒意識已經快消失了:“丈夫在外打開,為了家里辛苦拼搏,妻子在家中養兒育女種田孝老,卻被當地領導欺凌霸占,在我看來,就是不公,這是一種典型的社會現象;而且聽說你還在現場,威脅人家說要把人家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