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回返的時候,突然從一個門面里沖出一個老頭,一下子趴在了步海云的面前:“領導,我有天大的冤枉,你可要為我當家作主呀。”
出現這種狀況,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旦出了問題,不僅地方有責任,陪同的隨行人員也有責任。
但這是步海云非要下來看的,誰也沒有辦法。
無數的責難目光投向了楊辰,誰叫你是第一責任人呢,還出風頭呢,這下好了吧,不出事才怪呢。
楊辰看清是誰,心里就不那么慌了,不過出現這種事,至少在市縣領導里面是大大的失分。
而且自己明明安排了要管控這些不安定人員,為什么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老大爺,有什么情況你說,我們聽著呢。”被人攔到面前了,步海云也不能拔腳走人,只能讓人把老頭攙起來問道。
“要不我們去鄉里吧。”秦知林趕緊建議道。
不管什么事,都不能站在路邊解決,何況一般這樣的告狀的,都是些麻煩事,三言兩語說不清的。
“其實很簡單。”楊辰剛要解釋,被步海云伸手攔住:“就在這,聽他說。”
然后和顏悅色地問老頭:“老先生呀,有什么事你說吧,我們聽著呢,能解決的肯定給你解決。”
老頭哭著個臉,滿臉是淚:“我們村其它人都能免費看病、免費上學、免費種地、免費蓋房子,就我家不能,他們欺負我,我就這一個女兒呀,就指望她養老送終呢。”
這問題誰聽了都是一臉茫然,這么多免費,哪有這么好的事,提前步入了共產主義了。
這老頭是不是精神有問題?這是很多人的疑問。
“步省長,我給解釋一下吧。”楊辰并不擔心,也內心無愧,反映到表情上,就是面色如常。
關心他的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出了這樣的事,你反而理直氣壯。
“行,你說,我們也不能光聽一面之詞。”步海云也覺得老頭這狀告的不明不白的,而且看楊辰的表現,鄉里似乎也占理。
“他是界溝村的人,咱們這次引進來的連山水泥,就是占了他們村的地,雖然占的大部分都是荒地,但畢竟影響到了村民們,我就跟投資方協商,把征地款的一部分再以投資入股的名義給他們,讓他們對村民們補償。”
這個大家都有點不解,廠里出的征地款,你再給廠里,廠里再對村民補償,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楊辰并理會這些詫異地目光,繼續說道:“當時說的是,除了每年的分紅外,還有一年一次的免費檢查身體,高中和大學生有學費補貼,紅白喜事有禮金,種地收割免費用農機,蓋房子用水泥也免費,就這幾項,不是都免費。”
“當時村里也都同意了,但是這位老大爺呢,他就一個女兒,還是嫁到外村了,戶口也遷出去了,就享受不到這些政策,他自己可以,但他自己就一個人,他想讓女兒也能享受。”
“其實原本說的是,由他侄子給他養老送終,現在他又非說是他女兒,我們跟村里也再三協商,也給村民們做思想工作,村里也同意他女兒把戶口遷回來享受這些待遇。”
“那我閨女一大家子你們就不管了。”老頭聽了在地上哭著喊道。
“但他呢,想把他女兒一大家子都遷回來,包括男方的父母在內,這個村里怎么說都不肯同意,我們還在做工作,但還沒有說好。”說起這個,楊辰也是郁悶至極。
碰見這種事,誰也沒辦法,人家鐵了心了要占這個便宜。
他們為什么想把男方的父母遷過來,就是因為老兩口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孩子有一個馬上要上高中了,覺得都能享受上。
“老先生,他說的是不是實話?”步海云就問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