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不動聲色地把手抽了回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劉局長,你酒喝多了,剛才說什么我可沒聽清。”
這事能干嗎,擺明了是幫忙轉移貪污腐敗的資金,這是妥妥的違法行為。
劉海闊卻一把抓住楊辰的手不放:“老弟,這錢沒有半點問題,保證誰也查不出來。”
“劉局長,既然沒問題,為什么要轉到香江那邊?”楊辰沒有半點婉轉地問道。
“我?”劉海闊一下子被問住了,對呀,錢沒問題,為什么要轉?
劉海闊的臉上充滿了煩躁,最后還是無奈地說道:“老弟,這錢真沒有問題,我就是想,以防萬一。”
“這樣吧,你只要幫了我,我給你一半?”
楊辰笑了笑:“劉局長,看來你沒有打聽過行情,一般通過非法渠道走,最少要收你四成的手續費,五成六成也正常。”
“啊!這么多。”劉海闊被嚇住了,他覺得給一半已經是下了血本了,竟然只是行規。
但眼下,能幫他的,卻只有眼前這位了,于是他再次打量四周之后:“楊老弟,這筆錢呢,是不義之財,但跟我沒半點關系,是別人寄存到我這里的。”
“他呢,跳樓自盡了,但我懷疑,不是他自愿的,而是被逼的,所以這錢,我不敢拿。”
說到這里,劉海闊一臉的痛苦。
“那你捐了不就完了。”楊辰很隨意地說道。
劉海闊張大著嘴巴,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能相信。
這叫什么主意嗎,這叫主意嗎,要是能舍得,會困擾他這么多天嗎?
“到底多少錢?”楊辰好奇地問,一直沒問具體數目。
“六百多萬呢。”劉海闊猶豫了下說道。
然后看著楊辰,發現楊辰一點都不驚訝,似乎是一個很平常很微小的數字。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楊辰追問道。
“我有一個很要好的哥們,從小玩到大的那種,但是我弟弟發展起來之后,就把我帶進來從政了,他呢,去了廣寧打工,我們好多年都沒見了。”
“過年陪我父親回老家的時候,在路邊碰到了,他說現在做什么陽光工程的項目,但缺少點本錢,就回來找錢了。”
“我也沒有多想,正好手邊有幾千塊錢,就給他了。”
“結果前一段時間,他突然來找我,說那個什么陽光工程竟然是傳銷,把他坑慘的人不人鬼不鬼,被當地政府打擊了之后,為了要回自己的錢,他一直跟著那些人東躲西藏,竟然被他發現了對方藏錢的地方,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偷了對方一筆錢就跑。”
“結果一直被對方追,那幫人是東南小島來的,狠著呢,他不敢回家,就找到了我,把錢放我這之后,說偷偷回家一趟,安頓好家之后再接著逃,然后就跳樓了。”
“我去偷偷看過,覺得不像自愿的,所以這錢我不敢留,但是這錢我也不能扔了呀,這是他拿命換來的。”劉海闊每想起來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主要是你不知道他有沒有把你供出來,對吧?”楊辰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這跟你想把錢轉到香江有什么關系?”
“我覺得他們在我這找不到錢,也不敢拿我怎么樣。”經楊辰一分析,劉海闊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好像不怎么靠譜。
“人家是一群亡命之徒,連人都敢殺,還怕你是什么局長,要么不知道錢在你手里,如果知道,早就找過來了。”楊辰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就這膽子,還敢貪人家幾百萬。
“我聽說,有人去我們村里打聽我朋友跟誰關系最好,都有什么親朋好友,我就怕他們找過來。”劉海闊一臉的擔心,但有了楊辰,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