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有沒有這個丁滿的聯系方法?”有些事,只有苦主出面才有效。
“有,去年他還來過,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聽說他又去上學了,準備考檢察官。”小崔對楊辰說道。
其實他很想問一句,楊書記你到底想干什么,但身份不同了,這種話問領導就是失禮。
人家可是跟自己局長,不,現政法委書記稱兄道弟的人,自己這個小隊長的職務還是人家給運作的。
就這隊里都有人說自己抱上了大腿呢。
楊辰直接給對方打了一個電話,結果沒接,估計是在上課,楊辰就編了一條短信:“你好,我是平山縣水泥廠改制工作領導小組副組長楊辰,在改制過程中,發現一些事情跟你父親被傷害有關,希望能跟你聯系一下。”
發過去之后,楊辰也沒指望對方馬上回,就要準備走呢。
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正是丁滿的號碼。
“你好。”楊辰很平和地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你說你是改制小組副組長,你肯定還有其它職務,報過來。”對方話帶著一股冷凜的味道,聽起來就帶著一副拒人千里的感覺。
“我是下嶺鄉的黨委書記。”跟人溝通,取得對方的信任是第一步,如果不信任你,你說再多都沒用。
所以楊辰并沒有急著去說那些勾人情緒的話,很平靜,很溫和地說。
“那縣水泥廠改制跟你有什么關系?一般這樣的副組長不都是縣領導才能擔任的。”對方電話直接懷疑起來,一聽就是對官場非常精通。
“我是副處級干部。”楊辰直接亮明身份。
“我聽你說話的聲音,才三十來歲吧,就是副處級?”丁滿繼續懷疑道。
“你不信的話可以打縣委辦、組織部的電話問,我把號碼發給你,或者你打清遠市組織部的電話也行。”這個楊辰不怕查證。
“不用,我自己會去落實,你說發現了一些事,發現了什么?”丁滿沒有接招,但懷疑明顯少了。
“我大概發現了郝明秀的藏身所在。”還沒等楊辰說完,對方一下子失去了冷靜:“在哪?我現在就過去。”
“你先別急,只是大概鎖定了范圍,還沒有找到他。”楊辰把自己發現郝明秀的情況大概說了下,包括起因。
“如果我們找到他后,以我的名義要求警察抓捕也不是不行,但是力度不夠,我想讓你到時候由你來舉報,我會在警方安排力量配合你。”
“現在平山縣的政法委書記還是杜火嗎?他應該跟對方有關系,我爸的時候他是檢察長,一直拖延著不出批捕手續,要不有兩次我都找到那個家伙了。”剛才的冷清一掃而光,現在的丁滿帶著熱切。
說明他剛才的冰冷姿態只是他的保護殼,仇恨仍然還在心里燃燒。
“杜火犯了點錯誤,已經被調走了,不需要擔心他。”看來對方雖然一直關注著平山縣,但最新的消息卻不掌握。
“便宜他了。”丁滿恨恨地說道。
“你爸現在還好嗎?”楊辰隨口問道。
因為郝明秀并沒有把丁勝利當場打死,只是打成了植物人,當時對植物人的認識還不高,以為只是打的昏迷了,隨時都有可能醒來,這也是最開始沒有給郝明秀定罪的原因。
“已經沒了,躺在那里也是受罪,我就把管給他拔了。”丁滿很平靜地說道。
楊辰聽著不舒服,卻知道這才是現實,電影或電視劇中經常出現人昏迷十幾年,經過家人長期不懈地堅持照顧呼喚,最終從昏迷中醒來。
實際上這只是給了家人一個夢想,讓你有一絲希望,就不忍放棄,實際上哪有人真能堅持那么長時間。
“照顧好活著的人更重要。”楊辰安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