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尸的吼叫不知不覺平息了。
白驍為了避免刺激它,一下午都沒有練習說話,墻外的喪尸真耽誤事。
晚飯也推遲了。
喪尸的動靜消失后對方才開始做飯,白驍更確定了她不是聾子,也不是不知道有喪尸,而是在等喪尸離開,才去弄吃的。
說不準那只喪尸就是在她出去挖筍的時候,跟著她回來的。
只是喪尸真的離開了嗎?白驍有些懷疑,畢竟也有可能潛伏在墻外等機會。
那個勤勞的人類在白驍眼里多了一絲神秘,她太淡定了,也太習以為常了。
“吃。”
晚飯對方整了點肉丁,把碗亮了亮,讓白驍看見。
“不吃。”白驍搖頭。
“呦,還學會說倆字了你。”她笑了一下,沒有堅持,自己往嘴里扔一塊肉。
肉當然是好吃的。
白驍克制自己,喪尸吃肉,是本能驅(qū)使的,也是病毒驅(qū)使的,如果自己吃素,有沒有可能餓死病毒他不知道,避免喪尸習性總是好的——吃肉吃發(fā)狂了,忍不住啃人怎么辦?
畢竟她一直都那么香,很努力才忍住的。
一只吃素的喪尸——對方低著頭,又給他貼個標簽。
“解開。”白驍晃了晃鐵鏈。
“不行哦。”
她搖搖頭,“你要是突然狂躁起來,現(xiàn)在這樣也許還能平復。要是把你解開了,萬一受什么刺激要咬人,我就得打死你。”
她想了想,繼續(xù)道:“雖然你吃素,但總要以防萬一,我可不想你死。”
看白驍愣愣的模樣,她笑了下,“聽不懂吧?等你什么時候能說一段相聲了……嗯……”
她也愣住了,畢竟她做這些只是因為白驍表露出了能交流的傾向,疑似保留了人類意識,但是之后要怎么做,她也沒想過,只是暫時就幫了一下。
放開嗎?那很危險,不僅她自己危險,對于白驍來說同樣危險,因為只要白驍出現(xiàn)什么情況,失去意識或開始克制不住捕食本能,肯定要死一個,不是她,就是這只喪尸,能避免還是避免。
目前白驍正在好轉(zhuǎn),從大半夜忍不住嘶叫擾人休息到現(xiàn)在可以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白,驍。”
白驍忽然指了指自己。
“嗯?”她不明所以看向喪尸。
白驍繼續(xù)用手指自己,“白,驍。”
“白小?……小白?”她望著喪尸道:“這是你的名字嗎?”喪尸有時候會語句顛倒,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白小還是小白,后者聽起來更正常點。
“你。”白驍指了指她。
“我?我叫林朵朵。”她笑起來,輕咳一聲,慢慢道:“朵,朵。”
“朵朵。”白驍說。
“對,這是我的名字。”她笑咪咪的,真神奇。
“朋友。”白驍又說。
林朵朵哈哈笑起來,“是的,朋友,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多奇妙的東西。
林朵朵想。
吃完飯收拾好,她拿出了小本本和筆,望著遠處安靜的喪尸,低頭記錄。
「第八天,它……現(xiàn)在或許應該稱他,他的恢復速度明顯在加快,他記起了自己的名字,我不確定是白小還是小白,這說明,他屬于感染后保留了部分(至少)意識和記憶,而變成喪尸后生出新神智的可能性相對變小。
他說出了‘朋友’這個詞,真是……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這種感覺,很神奇,也許外公當初的猜測是對的,只是晚了一些時間。
.他不吃肉,我不知道這是他本能的厭惡還是有意在克制,但我猜測是后者,因為他看肉的眼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