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她此刻的內心十分矛盾:她同家里長輩一樣,認為李恒心術不正,花言巧語哄騙知書達禮的姐姐上床,不認為他配得上花容月貌的姐姐。
但出于姐妹情深,她又把姐姐一直暗暗關心他的事情如實相告。
當然了,還有一個意思:關于學習資料,希望他能守口如瓶,她不想背鍋。
只是還沒等李恒回話,這時河邊小道又火箭般跟過來一人,陳小米。
這人是陳子矜、陳子桐兩姐妹的親小姑。
也是她在暑假期間撞破了李恒和陳子矜的“好事”。
陳小米隱晦地瞪了小侄女一眼,接著看了看地上的黑色袋子,最后才蹙眉望向李恒。
四目相視,李恒神色依舊保持平靜。就在他琢磨要不要主動打個招呼時,陳小米已經轉身拉著陳子桐走了。
一邊走,陳小米一邊還不忘教訓侄女:“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說了不要再跟他來往,把家里的話當耳邊風了?
你是嫌他害你姐還不夠嗎?還想把你姐往火坑里推?”
陳子桐嘟囔:“小姑…!”
陳小米的聲兒不大,但字字像針扎在李恒心頭。
兩世為人的他原本已經快要淡忘了這些恩恩怨怨,但此話喚醒了他的許多記憶。
猶記得自己和陳子矜在床上被陳小米撞破現場時,她是當面這樣痛心疾首地責罵大侄女的:
“子衿,你怎么這么糊涂?將來想嫁給李建國的兒子?一輩子窩在這窮山溝里?”
由于村里都在傳李建國是因私生活不檢點才被開除的,這話無疑侮辱性極大,強烈刺激到了李恒的敏感神經,他發誓要出人頭地。
只是可惜,對比普通人,前世他確實算得上出人頭地了。
可相較于勢大的陳家,卻還是有些不夠看。
這是他到老了都還在遺憾的事,沒能真正在陳家面前抬起頭。
望著漸漸消失在河道拐角處的姑侄倆,兩世為人的李恒沒有像上輩子那樣憤怒,但再一次煥發出了無窮斗志。
正所謂人窮志短,沒錢沒勢,就算你才高八斗,貌比潘安,敢稱一句大丈夫嗎?
一旦跟人起沖突,有錢有權的分分鐘教你什么叫財雄勢大、只手遮天。
所以,在當今的社會環境下,要想止住村里的流言,要想讓陳家刮目相看,要想讓父母重拾尊嚴,就必須在“錢權勢”上有一番大成就。
錢,作為重生人士,只要自己重生沒有產生太大的蝴蝶效應,社會發展歷史軌跡不變的話,李恒是最有把握的。
給他十年時間,他自信可以創造一個奇跡。
而權,這是陳家的優勢盤,李恒覺得有點難,況且這玩意兒最考究人心、變數最大,不可琢磨,自己努力奮斗30年都不一定有成果。
最后就是“勢”。
思及此,李恒眼神逐漸清亮,瞬間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對啊,以前怎么沒想到從這方面入手呢?
自打重生回到現在,平日里除了無休止地學習備戰高考外,胡思亂想就成了主旋律,腦子特別慌,想著改善生活,想著改變家里的落魄處境,想著未來要走的路。
千思萬緒想了很多,可由于時代的限制,互聯網還沒興起,房地產他也沒資本,思來想去總是沒摸著絡頭。
而現在,他忽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可以先從“勢”這里入手啊。
假若記憶沒出錯的話,比孔雀還驕傲的陳小米現如今應該在京城的某家文學雜志當編輯吧?
至于具體是哪家文學雜志?由于年代久遠的緣故,他也記不太清了。
但是、如果、假如自己成了大作家…
在陳小米最驕傲的文學領域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