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離開肖家后,母子倆分開了。
趁著今天趕集,賣雞仔的多,田潤娥計劃去買12只毛雞仔回去。
本來在農村里,很多家庭為了省錢,都是用自家產的雞蛋去孵化的。
可老李家喂豬喂牛在行,但輪到雞鴨鵝時,就有點走霉運了啊。
不僅孵化率不高,成活率更是低得感人,12只毛雞苗苗往往能存活個五六只就不錯了。
為此,鄉里鄰居都在開玩笑說:老天有眼,這才公平嘛,不能樣樣讓你們老李家掐尖的嘛。
李恒目標明確,直奔老車站旁邊的報刊亭。
去找文學雜志的投稿地址。
同預料的一樣,前鎮雖然是個鎮子,連小城市都算不上,但報刊亭內該有的雜志都有。
品種甚至比他想象的還要齊全。
沒過多久,李恒就翻閱到了《人民文學》、《收獲》、《十月》、《當代》和《花城》等等許多著名文學雜志的投稿地址。
報刊亭老板是個50歲左右的連須胡,注意李恒有會了,見他一下子翻這本,一下子又換那本,書都翻遍了,中間還做筆記,就是不提買的事,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故意敲敲旱煙桿說:“哎哎!我說伢子,這不是圖書館,這些雜志都是用來賣的,你翻舊了我還怎么賣?
你到底買不買?不買就上別地去,別到這攔擋。”
聽到這不友好的話,自知理虧的李恒沒有介意,反而拿起一本《故事會》。
詢問:“叔,這多少錢一本?”
連須胡還是有些不耐,隨口答:“三毛。”
李恒從兜里數出三張毛票,遞過去:“來一本。”
見他真金白銀地掏錢,連須胡的態度登時緩和不少,接過錢,在好奇心地驅使下問了一句:
“你抄那么多投稿地址干什子用?”
“哦,這個啊,昨天下午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成了大作家,今天就來試試運氣嗬。”李恒有一個本事,那就是張嘴就來。
連須胡吧唧吧唧煙嘴,上下左右橫豎打量他一番,見他這么年輕就不學好,光做白日夢,頓時松垮的眼皮耷拉下來,沒了興致。
郵局在老車站對面,離著不遠,穿過一條馬路就到了。
走進郵局大廳,他忽地就有些犯難了,由于時間匆促,《活著》前面的4萬字,自個就只準備了兩份手稿。
而抄寫的投稿地址那么多,并且都是名家,一時間有了選擇困難癥。
前生他愛看書,閑暇時偶爾會寫寫文章在報紙上發表,對《當代》和《花城》、《十月》這些四大名旦也有所耳聞。
但畢竟只是道聽途說啊,他不是文化圈的人,對各家文學雜志的偏好和底蘊都缺乏足夠了解。
最關鍵的是,由于年代久遠的緣故,他記不清陳小米任職哪家雜志社了?
此番他之所以投稿當作家,除了賺錢改善家里條件、掙名聲改變“西門慶”的糟糕形象外,同時也帶著出口惡氣的念頭。
陳小米到底是在哪家雜志社呢?從記憶中扒拉了許久,結果還是沒找到絡頭,李恒頓時有些泄氣。
有那么一刻,他沖動地想跑回去抓著陳子桐套套話,問問她小姑在哪家單位工作?
可這想法才生起,下一秒又掐滅了,算了,懶得跑了,隨緣投吧。
何況陳子桐從小就被人取綽號“小泥鰍”,滑溜的很,在如今陳李兩家不合的情況下,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反正么,只要不產生蝴蝶效應,不改變歷史軌跡的話,以《活著》的潑天名氣,陳小米遲早會知曉咱老李家出了一條真龍。
對著一眾投稿地址思忖許久,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