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您吉言,沒問題。”
離開人民文學(xué),陳小米先是馬不停蹄去郵局,拍了一封加急電報去邵市。
接著找一公用電話亭,給父親一朋友打電話,弄票,火車票機票都行。
…
邵市,一中。
同樣的方法,同樣的手段,李恒在《收獲》雜志一男編輯身上如法炮制了一遍,把對方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他把紅色聽筒放回原位,英語老師問:“你這么玩,真的能成功?”
李恒琢磨著說:“現(xiàn)在還不好講,過幾天就知道效果了。”
英語老師雙腿盤坐在沙發(fā)上,端起茶杯品兩口問:“伱就一新人作家,要是他們不慣著你,直接放棄了,你怎么辦?”
李恒信心十足:“不會!我寫的東西我心里有數(shù)。”
見她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他補充一句:“等獎學(xué)金考試完,如果兩家雜志社還沒消息,那我就投《當代》和《十月》試試,這次不再耍花招,老老實實掙稿費。”
聽到這話,王潤文視線在他臉上停留許久,非常不解地問:
“邵市這么大的地方,這么多知識分子,這些年也沒見誰成為大作家,也沒見誰有能耐出版小說。
就像王琦老師他們,報紙上發(fā)表兩根手指大的豆腐塊都要顯擺好長一段時間呢。
你才18歲不到,做出這么大成績?yōu)槭裁催€不知足?
一本書掙兩三千還不知足?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錢財?”
李恒淡定地搖頭:“嘔心瀝血寫一本書,才掙幾千塊,我有什么好知足的?
我現(xiàn)在又沒其它收入來源,只能指望這個,所以我得看實際利益。并不覺得一本書掙兩千塊是多大榮耀。
再說了,你難道不清楚作家的巔峰期是有時限的嗎?古往今來有誰一生佳作頻出?
趁著現(xiàn)在還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趁著我還有激情試試版稅的水,為什么不做?”
沒錯,他之所以設(shè)個局,把兩家雜志社的編輯騙過來,目的就是想搏一搏版稅的可能性?
雖然他覺得機會不大,但他娘的就是心血來潮想嘗試一下啊。
畢竟他前生是見過大錢的,眼界和野心也遠遠大于同行,上輩子王朔能干成這事,他就想看看提前兩年有沒有一絲可能的機會?
如果有,那他就干了一件偉大的事,憑此身份,以后在文壇可以橫沖直撞,文人們都得逞他的情。
要是失敗了,那也沒什么嘛,灰溜溜夾起尾巴跑掉就是,咱轉(zhuǎn)頭換一家雜志社老老實實掙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