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由這事,好多村婦在背后嚼舌根:“欸嘿!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叻,起初對嗯個不好,現在想要風光一把,扯到卵子咯,可人楊應文不是傻子嘞,看下人家快20年,葛會哪個能讓你稱心如意的咔?”
根據前世記憶,李恒知曉楊應文跑哪去了,現在一準在肖家。
但肖海可是前鎮書記啊,在雪峰山脈這種山嘎達地方,妥妥一方大人物。楊父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老農民在家里媳婦跟前能蹦跶下,逞下威風,但在人肖家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屁都不敢放一個,在門外甕聲甕氣問幾句后就走了。
這年頭的錄取通知書都是下發到鎮上郵局的,有魏詩曼可以截胡錄取通知書,楊應文根本不擔心楊父能使壞。
一回村就聽到這么大瓜,張志勇眼珠子大瞪,瞠目結舌,最后豎起兩個大拇指:“老抹布杠杠的!牛!牛逼大了!老夫此生敬服!”
李恒奶奶回來了,二姑也在,還有個表妹。
一到家,家里人就把他圍成一圈,紛紛嚷道:“小恒,回來了。”
二姑拉著李恒,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喜不自禁地對田潤娥說:
“嫂子,當初我說什么來著,從小就說小恒長得極好,這不,這俊朗的模樣,咱們老李家的精華全長他身上了。”
李恒適當露出靦腆,親切地叫了聲二姑。
滿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小就寶貝得緊,聽到平素不愛夸人的小姑子這么喜歡兒子,田潤娥心里老開懷了,笑著回話:
“小漫也不錯,像你,出得亭亭玉立,是個美人胚子。”
小表妹姓沈,全名沈漫。
田潤娥這說辭明顯有夸大的嫌疑,沈漫最多算小有姿色,離“美人”二字可還有大段距離。但花花橋子人人抬嘛,誰人不愛聽好的呢。
小姑嫁得還不錯,她丈夫是一位科級干部,比上不足,比下綽綽有余。這也是她看看哥哥家條件困難,主動把身體孱弱的母親接家里去住的原因。
小姑手把手拉著李恒家長里短聊了許久,聊得都是高考,聊得都是寫作,直到十來分鐘后,直到李建國從田里回來,她的注意力才終于放到了趙菁和李然母女身上。
李恒頓時解脫了,趕忙跑去奶奶身邊獻殷勤,“奶奶,你老人家可回來了,可想死你寶貝孫子了。”
奶奶早就習慣了孫子的嘴甜,小時候只要想騙吃騙喝,那準保是拉著她的手不放,左右搖晃,一個勁“奶奶”、“奶奶”叫個不停。
奶奶伸手摸摸他臉蛋,笑得跟個彌勒佛一樣,寵溺道:“奶奶聽說了你的事跡,不錯!不錯!
咱們老李家后繼有人了咯,以后啊,我到地下也有顏面去見你爺爺。”
孫子出息了,孫子考上了大學,孫子還是大作家,她能不高興嗎?最近這段時間可激動了,激動到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每天吃完早飯就風風光光到鄰里串門一番,最是愛聽鄰居們夸贊她孫子如何如何厲害。
每當這個時候,奶奶都會保持慈祥的笑,不多言語,只是豎起耳朵把別人夸贊的話收入囊中。
話說屋子另一邊,時隔20年再次見到李建國,趙菁看著李建國這張滄桑的臉,看著他鬢角的些許白發,看著他褲管上的泥巴,瞬間有些哽咽,但還是笑著道了聲好:
“建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回來了。”李建國放下手里的鋤頭,連忙給母女倆女倒茶。
“不用,剛才潤娥已經倒了茶。”
“沒關系,天熱,先放這,可以等會再喝。”
對于這位母親的心愛之人,李然可是神交已久,認真瞅瞅李建國,又側頭瞅瞅李恒,最后對李恒小聲說:
“你爸長得還行,可惜在農村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