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李恒把它交給了王潤文:“老師,這是我的心意,別嫌棄。”
英語老師微笑著把錢收進了兜里,隨后看向車外說:“已經(jīng)過了新化站,很快就到了。”
李然趴窗戶道:“外面田里到處都在打谷子,李恒、缺心眼,你們要回家?guī)兔Φ臎]?”
李恒琢磨說:“沒跟家里聯(lián)系,也不曉得稻子打完了沒,不過時間不多了,就算幫,也只能幫一到2天。”
張志勇癟癟嘴:“幫個雞兒呀幫,那賤貨從不下田的,我家冒多少谷子要收。”
王潤文問李恒:“你們家一般能打多少谷子?”
李恒道:“我們家有6口人的田,通常一般能打45擔谷左右。不過這也不好說,看每年收成,要是老天不給力,大風大雨的天氣多,往往會減產(chǎn)6到7擔。”
李然問:“你們家怎么有6口人的田?你大姐不是嫁人了么?”
李恒道:“是嫁人了啊,不過田還在我們3組,要到下次村里分田了時,才會移交給第9生產(chǎn)隊。”
聊著收成,聊著農(nóng)業(yè)稅,聊著打谷子的累,聊著田里扒拉黃山泥鰍的快活,火車在長長地鳴笛聲中,緩緩駛進邵市火車站,到達終點。
剛出站,李恒就下意識抬起左手腕看電子表。
恰好10點整,真真是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李然問兩人:“你們是要趕11點的中班車回去嗎?還是明天走?”
李恒點頭:“今天都28號了,得盡快趕回去,還要辦戶口等遷移手續(xù)呢,不能拖。”
默契地,四人就近找了家粉面館,嗦了碗加辣的米粉。
缺心眼把碗里的紅湯喝干,拍著肚子一臉滿足地叫喊:
“媽媽的!還是老家的東西好吃噻,過了江西以后,那些地方都是什么鬼玩意,菜里面還加糖,還加那么多,甜得要死,不怕得糖尿病哦!”
李恒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吃這么辣,人家還擔心我們這邊的人得胃病得痔瘡呢。”
“放狗屁!我空腹吃一碗酸辣椒都沒事,怎么可能得胃病?”張志勇梗著脖子十分不服氣。
李恒懶得理他,pia就是一腳,示意他滾遠點。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李然拉著缺心眼買水去了,原地只剩下李恒和英語老師。
互相看了小會,英語老師忽地伸手抱了抱他,微笑在他耳邊說:“我們的大作家,加油!祝你越走越遠,爭取有朝一日拿下茅盾文學獎。”
李恒沒想到她會主動抱自己一下,認真道:“謝謝老師,我一定努力!”
英語老師繼續(xù)說:“嗯,哪天要是結(jié)婚了,記得通知老師,我來喝你們喜酒。”
說完,她松開了他,提起行李果斷轉(zhuǎn)身就走,根本不拖泥帶水。
有時候就是那么湊巧,這會有一班公交車剛好出發(fā)了,王潤文很是順利地擠了上去。
李恒追過去大喊:“老師,你的房門鑰匙在我這。”
王潤文說:“我還有備用的,你下次回來給我。”
李恒喉嚨動了動,用力向她揮手。
王潤文右手尖尖扶下眼鏡,笑看著他。
老天爺可以作證啊,認識三年了,老師這回笑得最真誠,笑得最美,沒有冷嘲熱諷,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公交車到底是離開了,李恒不敢久留,匆忙趕回了原地,好多行李呢,可不敢大意,萬一要是被人順走了,得哭死去。
沒多久,李然和張志勇回來了。
李然四處看看,驚訝:“你老師就走了?走這么快?”
李恒說:“趕趟,公交車剛好出發(fā)。”
“哦,那真是”李然笑靨如花道:“那你們?nèi)テ囌沮s車吧,我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