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啊，什么事？”

電話那頭，傳來磁性的蒼老聲音。

“老師，咨詢你個事情。”

路放開門見山。

他的老師是大名鼎鼎的絕神無蹤·宮九，號稱杭城第一宗師，一身實力，接近于破五桎梏。

宮九性格直來直去，有話就說有屁快放。你要是和他客氣繞彎，他會覺得你在浪費時間，當場掛電話。

路放道：

“老師，我這邊剛剛處理了兩個邪教徒的尸體，解剖的時候發現心臟好像病變了，有模糊人臉和頭發組織。您老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還請您給我支支招。”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宮九語氣略顯沉重道：

“看來蘇城邪禍比我想象的嚴重，應該是因為太湖虛境交匯點的出現讓里面的鬼東西和現實聯系加深了。

你說的這種心臟長人臉的病變，我見過一次。

當年我初入宗師境，跟隨龍虎學宮的張天師前往日月省治五級虛禍時，在阿里山順帶搗毀了一個邪教窩點，那里的人都不太正常，臉上總是露出詭異的微笑，念叨著忘憂老母，極樂家鄉，思想已經完全被邪教腐蝕。

我聽你描述，你發現的心臟還只是模糊的人臉。這是好事，說明太湖那邊的虛境交匯點發現的及時。峨眉的李天王和國家派過去的宗師們已經遏制了事態惡化。

阿里山那邊，那完全不是心臟了……

我們治虛隊伍隨行的法醫解剖尸體后，發現這些人的心臟已經長成了一顆顆栩栩如生，披著長發的女人頭，五官就好像是融合了無數女性面部素材后用ai智能生成的，有種荒誕的不真實美感，千人千面，又千人同面。

直到我們找到邪教窩點里擺放在神龕的金身神像，才發現這些女人頭的面部和神像絲毫不差……也就是說，這些邪教徒的器官應該是被他們所信仰的存在異化了。”

路放忍不住問道：

“老師，學生實力低微沒進去過虛境，你們宗師應該跟隨國家科考隊探索過，里面真的有……神嗎？”

宮九突然正色道：

“神？什么狗屁神！神都是人類臆想出來的，虛境里面是有一些遠超我們想象的強大存在，但絕不是神。

路放你記住，神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

當你承認神的存在時，你就有可能會祂們被潛移默化的影響，所以新大夏建立后要傳播武道，要人人如龍。除了佛道二教和那些合法宗教信仰外，都普及無神論。

大夏的邪禍是世界上程度最輕的。

人類的精神力也是一種我們目前沒有完全開發的特殊能量，虛境某些邪惡存在就是依靠這些能量滋養自己，自我強大的武道和無神論就是對抗這些存在的神兵利器。

邪教之所以有生存的土壤，就是某些人還沒有堅定唯物主義和無神論，將自己對于幸福的追求和不安感全部寄托于外在力量，才給那些虛境的存在可乘之機。

邪教也是這些存在散播恐懼，收割信仰的工具罷了……須知，美好的明天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路放認真道：

“老師我明白了，對于怎樣治理蘇城的邪禍也有一些想法，看來還得是從思想教育和打擊邪教兩手抓。”

若是想要根治，還得解決虛境，現階段做不到。

宮九道：

“這次你抓住的那兩個邪教徒，應該是心樂教的信徒，信奉的就是那個勞什子忘憂老母，可能還有其他稱呼，主張讓信徒對生活的一切都麻木不仁，永遠保持所謂的內在開心樂觀。你可以從這方面尋找線索。”

路放道：

“多謝老師！”

……

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