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到鄭植朝自己看過來后,她骨子里屬于社恐的基因瞬間又發作起來,就勢拽過一旁的箱子擋在自己面前。
“別,別鉆箱子,你好不容易才從箱子里出來,可別再回去了。”鄭植知道邢霏這是目光恐懼癥,趕緊按住箱子邊把頭瞥去了一旁。
誰知道這一瞥,就讓自己的目光對上了楊吶的,鄭植這才發現從進門起姓楊的姑娘看傅紹言的目光似乎一直不友善。
完了,自己一時誤判居然弄成現在這個局面,還是趕緊跟案子吧……
心中有愧的鄭植慌忙將目光轉向左面那扇玻璃,剛好彭友旭抽完手里這支煙,開始了這一次的陳述,他也就相當于沒錯過這一次的問話。
隨著記錄的筆跡在紙面上延展開來,這起案子的部分真相也隨之緩緩展開,原來,事情真如康可算計的那樣,即便沒有那場車禍,他們兩個人也是斟酌過要不要讓閆潔去死的。
彭友旭的聲音帶著他這個年紀該有的低沉,緩緩地道出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在說的時候,他的嗓音里似乎還能細品出一絲無奈和懊悔來……
“我和馬馳的關系一直不算好,他年輕,做事愛激進,不像我這么的老派,之前公司有個項目里有一環是可操作空間很大的,但這其中必須爭取到他的支持,所以我和那誰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試試拉攏拉攏他。誰知道那個倔脾氣才見面就掀了我們的老底,不光不同意幫忙,還嚷嚷著要把我們的事舉報去總部,我一急之下就追出去,搶在他走前把他塞進了我的車。”
彭友旭還記得那是個周三,他們部門才完成了一個大單,自己的車也是才送去保養過的,可就是看似順遂的一天就因為馬馳的嚷嚷毀了。
“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我是不可能讓他走的,所以我就借著談判的由頭把他堵進了我的車,這小子也是,瘋起來不管不顧的,見我不讓他走,直接就開著我的車把我帶上了盤山路,我們就是在爭吵的時候沒看清路況,才撞上了那個撿破爛的。你說我們多倒霉啊,盤山路也能碰上拾荒的,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你說他能拾到什么荒啊?”說到這,彭友旭不自覺就有了哭腔,被帶回局里才一天不到的時間,曾經叱咤職場的老總就憔悴了好多,平時總是梳得油光水滑的頭發隨著激動的情緒打成了綹,伴著他每句話的出口來回顫動著,遠遠瞅就像腦袋上頂了幾根弱不禁風的細蔥似的,要不是訊問民警的及時叫停,估計彭友旭就要直接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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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謝絕了警員遞來的又一支煙,情緒不佳的男人埋著頭重新開啟了話題,“馬馳的車速很快,所以哪怕在出事后我第一時間是想把人送去醫院,那人還是沒救了,天殺的馬馳直接把那個老頭的腦袋撞到了散花……”
往事太過不堪回首,彭友旭才抬起來的腦袋又一次被捂緊了,此時他的腦海里就像放電影似的放起了那天發生的事,包括他們是怎么試圖掩埋尸體,又是怎么中途被爬山的年輕人打斷,以及最后為了讓這件事不被發現不得已把死者的頭摘下來模仿柯南里的情節來當擋箭牌的。
“馬馳這人狠起來比我可狠多了,為了不讓這件事被發現,他許諾我會配合我們在公司里打配合,同時,為了讓大家不覺得我們兩個的關系緩和得太突兀,我們還商量出了用圍棋傳遞消息的這招。我們以為自己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誰知道還是因為衣服的事被人發現了問題。”
“你說的問題是粘在馬馳衣服上被康可發現的血跡?”
面對提問,低著頭的彭友旭悔不當初地點了點頭,只不過警察說的和當時的實際情況略有出入,因為第一個發現馬馳衣服上血跡的是閆潔而不是康可。
“馬馳那個白癡,我之前囑咐過他很多遍一定要把身上弄干凈,把衣服都扔掉,可那個家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