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除了一聲嘆息，李五峰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姬長老，萍水相逢，對自己的修煉那么上心，到最后連個善終都沒有。

還有齊老八，大半輩子的好朋友，最后因為齊遠的早逝，氣絕身亡，之后一大家子都被屠戮，宋不苦，一面之緣，同樣是家破人亡，愛人、朋友都死了，自己靠仇恨活著。

李五峰在想，自己莫名其妙的人緣不錯，從踏上修仙路開始，修煉嘗試、遇到問題，每個環節都算是有貴人相助。

但是這些貴人，運氣都不算好，看著在一旁輕輕打鼾的杜旺，李五峰不知道這次死里逃生的杜旺，會不會還有下次災禍，下次能不能撿回一條性命。

“一把年紀了，老嘆氣干嘛，還想不開啊？”

“門主，副門主呢？”

歐陽慧倒是拿李五峰打趣，不過看著一副少女面容的老阿姨，李五峰這個老頭子一點不覺得有趣，不過人家實力年齡都是自己的前輩，不搭話也不太好，就裝模作樣問了一嘴。

“你是想問歐陽副門主吧？”

“啊？”

“別裝蒜了，你們從我面前離開一路都在背后討論我，我能不知道這小子跟你說了什么嗎？就憑他那一個隔音符？我可沒打算和歐陽狂風地下做鴛鴦”

臥槽，壞了，背后說人壞話被揭穿了，李五峰心想著完了完了，要趕緊扯開這個話題，要不然這個老女人搞不好會把自己和完全喪失行動能力的杜旺放這兒自生自滅。

“或者說，現在的我完全不想。”

嗯？這是要，傾訴？

“小時候他從一堆流民中間，把父母雙亡的我帶走撫養，他看中了我的天賦，我也因此重獲新生，從一個馬上就要餓死的孤兒，變成了一個門派的天驕。”

“沒錯，少女時期的我，情竇初開，那個對我關懷備至的男人，自然比宗門追求我的男弟子們得到了更多的關注。”

“你也知道，修為到了一定層次，壽命，容貌都不是問題，他比我大那點年齡，也完全不用放在心上，擋在我們之間的，只有我們的既定關系。”

“當然，那是我以為的。呵呵，男人。”

臥槽，你要是在這兒停了不說了，我就算打不過你也要在心里狠狠鄙視你。

好在沒等李五峰懷里的二十五只貓開始動作，歐陽慧又開始了她的傾訴。

“歐陽狂風，年輕的時候，應該算是天賦不錯，可惜，他的親兒子，從商賺了不少錢，為了更快的突破境界，開始各種磕藥，雖然境界快速上來了，但是，自己的根基也虛浮，很難再進步了。”

“直到我的出現，才讓他看到了希望，他不知道從哪搞了一本陰陽同修的功法，想借我的元陰采陰補陽，助他恢復根基。”

“而我，那時候就是傻姑娘一個，他哄著我進步，許我宗門的高位，教我這樣那樣的人生道理，我都聽進去了，都信了。”

“直到我成就金丹，到了他想要的金丹后期，他那時候也是金丹后期，同境雙修，效果最好，他甚至想借修復根基的機會，突破元嬰大關。”

“后來呢？”

臥槽？

李五峰和歐陽慧齊齊扭頭，竟然是剛才一直昏迷著的杜旺。

再一看，這小子并沒有完全清醒，就是睡著聽到有瓜，夢里接了一句。

被這么一打擾，歐陽慧像是清醒了過來，直接走開了。

臥槽？眼看吃到嘴里的大瓜，啪！碎了！

李五峰看了一眼還睡死著的杜旺，這傻小子，服了。

不過，女人嘛，還是狠狠地上了年紀的女人，誰知道她什么時候想傾訴，什么時候又不想討論自己的事情，剛突然跟自己說那么多，李五峰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