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惜年是不屑去算計人,并非不會算計人,看了半天姐姐與素馨的相互試探,倒是對素馨有了興趣:“姐姐,若是姐姐今日以勢壓人,或是清高自傲了些,想必素馨姑姑也不會如此盡心。”
崔婉瑜覺得沒什么,喝著手里的消食茶:“良禽擇木而棲,有能力的奴才自然會更審時度勢一些,只是我沒想到,這永福宮里倒是藏龍臥虎?!辈贿^只要她能駕馭的住,多么有能力的奴才也只會任她驅使。
鄭惜年想了想,說道:“姐姐若是一時被陛下的恩澤迷了眼,想必明日便是眾矢之的?!睙o論陛下想不想去椒房殿,身為妃嬪,若是在十五之日侍寢,不僅成為后宮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怕是被前朝的御史彈劾一個不敬中宮的罪名。
畢竟在皇后侍寢的日子,能得到陛下的垂憐,在這后宮里也算的上首屈一指的紅人了,相信沒有人能輕易的抵抗住這般的誘惑。
“只是姐姐心中想必早就有了決斷吧?!编嵪陱膩頉]有懷疑過自家表姐的聰慧。
“不錯,本來心中也是歡喜的,只是想起沈嬪,腦子便清醒了些。這后宮里的石頭都會說話,若是不做的張揚些,如何能瞞過后宮之人的眼睛?!庇栏m今日確實熱鬧了些,宮人行走匆匆,臉上掛著喜意,自家主子總算能侍寢了,依照陛下對后宮的態度,一般侍寢總會升升位份,或是賜了封號,誰不想跟著的主子位份越高越好呢。
“只是如此一來,我們便要站在椒房殿這邊了。”鄭惜年覺得,是否太過果斷了些,祁貴妃勢大,皇后在宮里一直養著身子,很少出來走動,便是想要向皇后靠攏,也得看皇后接不接受。
“皇后是后宮之主,陛下多有敬重,站在皇后這邊也沒什么。”崔婉瑜總覺得,皇后一入宮門便病了,是否太過巧合了些。
“只是皇后向來不管后宮之事,姐姐便不怕竹籃打水嗎?”若是皇后能接受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接受,有祁貴妃在旁伺機而動,以如今的處境怕是要雪上加霜。
崔婉瑜自信的開口:“無論皇后接不接受,都無所謂,我們只需要順勢而為?!?
陛下對椒房殿的態度有目共睹,祁貴妃也不敢過于放肆,若是許以足夠的利益,皇后未必不心動,比如,子嗣。
鄭惜年見姐姐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說是什么了,看了看天色:“姐姐,我便先回去了,愿姐姐得償所愿。”還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
崔婉瑜無奈笑道:“你啊,還是這般調皮?!币矝]說什么,表妹既然不愿意往前湊,她也不勉強,只是早晚有這一天的……
堯帝來的時候,崔婉瑜已經用過了晚膳,倒是不像素馨說的那樣早,想是有事絆住了。堯帝帶著隨喜走進了永福宮,聽到一聲聲的“給陛下請安”,崔婉瑜忙走了出來,行了一禮:“妾恭請陛下圣安?!?
堯帝伸手扶起崔婉瑜:“崔卿起來吧,在做什么?”
崔婉瑜端著恰到好處的笑:“妾在擺棋譜。”
“哦?崔卿是想要與孤對弈嗎?”
“人人都知陛下愛棋,妾自然要多加練習,期待陛下能夠賜教?!?
堯帝嗯了一聲:“你倒是坦誠,走,孤與你來上一局,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崔婉瑜有些不好意思:“還請陛下不要手下留情?!?
堯帝倒是從未在后宮里見過這般自信的女子,一時技癢,笑著開口:“孤必不會手下留情,你要是贏了孤,孤有賞?!?
崔婉瑜笑著應了,隨后兩人一陣激烈廝殺,崔婉瑜惜敗,堯帝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崔卿的棋藝,倒是不凡,只是未免過于浮躁了些,你看這里,若是你再等一等,孤便輸了?!?
崔婉瑜低頭一看,確實,有些浮躁了,陛下走一步看十步,而她走一步,或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