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惜年打量了云選侍和莊選侍,云選侍媚骨天成,有種別樣的美感,而莊選侍便是中規中矩,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鄭惜年依靠在欄桿上,手里拿著魚食,隨意的撒著,便見一條條肥胖的錦鯉爭先恐后的躍上來,鄭惜年見狀笑道:“兩位妹妹看,這錦鯉呆頭呆腦的,好沒意思。”
云選侍扶著欄桿,正在看魚,也笑著開口:“宮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被精心養護的,這錦鯉如此貪吃,蠢笨了些也是正常。”
莊選侍并未上前,扶著木樨向后靠了靠:“這錦鯉一味貪食,無論給什么,都要上來咬上一口,只是吃得太多,難免撐了些。”
“是啊,無論是魚還是人,過于貪心,終會吃撐的,兩位妹妹說是不是?”鄭惜年狀似無意的開口。
云選侍微微一愣:“姐姐說的是,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些魚兒,怕是被餓怕了,即便是撐了些,也是想要再多吃一口。”
莊選侍瞥了云選侍一眼,淡淡開口:“云姐姐說的是,只是這魚兒未免貪心太過,你瞧,那條魚是不是浮上來了。”
說著兩人都看向水里的魚兒,有一條肚子撐得大大的,此刻浮在水面,已經是不沉了。
周良媛正好走到池邊,看見被撐死的錦鯉大驚小怪的開口:“鄭嬪真是厲害,這名貴的錦鯉都被你喂死了,我看鄭嬪以后還是少來御花園吧,免得這一池子錦鯉都遭了你的毒手。”
鄭惜年打量了一眼周良媛,淡淡一笑:“周良媛倒是好心,可惜這魚兒便是魚兒,不通人性,吃得多了些,與我有什么相干,周良媛若是喜歡,不如都養在你宮里,你整日悉心照料,沒準陛下會多去幾日。”
鄭惜年不知怎的,感覺心里煩悶了許多,看見周良媛上來挑釁,一股無名之火涌了上來,言語也不客氣了許多。
周良媛本就是個禁不住刺激的性子頓時火冒三丈:“陛下好歹還宣召我一次,倒是鄭嬪你,永福宮的恩澤都被明婕妤占了去,鄭嬪心里怕也是不甘的吧。”
看著周良媛得意的眼神,鄭惜年面色也沉了許多:“周良媛,同是六宮姐妹,還是嘴下留情的好。陛下要去何處,還輪不到你來說嘴,這后宮向來是風水輪流轉,不過依我看,無論如何也轉不到你那里。”
周良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隨后尖聲開口:“你什么意思?陛下如何便不會去我那里,是不是明婕妤說了什么?果真是狐媚,還有你,你們二人住在一起,真是一路貨色,都是只會狐媚的賤人。”
鄭惜年不理會周良媛的胡言亂語,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周良媛出門沒照鏡子嗎?有正主在,陛下豈會瞧上一個東施效顰的贗品。”
云選侍沒忍住笑了出來,實在是周良媛最近有些病急亂投醫,哪個妃嬪得寵,她便效仿誰的衣著打扮,前幾日明婕妤得寵,她便學著穿了一身紫衣。這兩日羅貴人得寵,她又學著羅貴人穿湖水藍的衣服,再加上一頭的發釵珠光寶氣的,學的簡直就是四不像。
莊選侍打量了鄭惜年一眼,眼里有了一絲疑惑,鄭嬪看起來不是這般沖動的人,是哪里有問題嗎?還是她走了眼?腳步不經意間,又往后退了幾步。
周良媛心里最隱秘的角落被人戳穿,簡直是羞憤欲死,她想得寵有什么錯?她不顧及臉面想要去學別人穿著有什么錯?只可惜陛下看不到她的好,這個鄭嬪還沒有侍寢,便敢如此嘲笑她,若是讓她得了勢,永福宮豈不是要壓她一輩子。
周良媛本就是個沖動之人,再加上又說不過鄭惜年,心里的惡念忍不住迸發了出來,抬手便要去打,鄭惜年抓住她的手腕,猛地推了一把,推的周良媛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良媛更是憤怒,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瞪著鄭惜年,大口的喘著氣,嘴里不住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