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貴妃怎么都沒想到曹嬤嬤會如此干脆利索的認罪,這可是死罪啊,不行,曹嬤嬤不能死,她不允許。
“陛下,”祁貴妃膝行幾步抓住堯帝的衣角,懇求著說道:“陛下,求陛下饒了曹嬤嬤一命吧,妾愿意代她受罰,陛下,您降妾的位份,您罰妾吧,只求陛下饒了曹嬤嬤一命,陛下,妾求您了。”
驕傲如她幾時這樣卑微過,仿佛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什么驕傲儀態(tài)都不顧了,她只想留曹嬤嬤一命。
見堯帝默不作聲,祁貴妃心涼了半截,繼續(xù)懇求道:“陛下,妾出生就喪母,這么多年,都是曹嬤嬤陪著妾,她待妾如同親生女兒一樣,妾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陛下,妾求您了。”
堯帝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儷卿,孤知道你們有些情分在的,可是謀害皇嗣的大罪,你要孤如何做?若是孤不做處置,如何堵住悠悠眾口,改日其他人有樣學樣,孤的威嚴何在?皇宮的規(guī)矩何在?”
“更何況,事情出在甘泉宮里,孤若是不處置她,難道要孤處置你嗎?你本就有管教不嚴的罪名,如今一意孤行,是想罪加一等嗎?”
“孤這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只是處置一個奴才罷了,孤如此苦心孤詣為你著想,你就不能為孤想想嗎?”
聽見堯帝帶著一絲偏袒的話,眾人不由得覺得心里暗暗發(fā)酸,還真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啊。
說是曹嬤嬤做的人偶,誰能證明祁貴妃是不知情的,說不準就是她示意的,如今祁貴妃仗著得寵,不僅不收斂,還得寸進尺,逼迫陛下,還真是讓人嫉妒啊。
湘貴嬪藏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身子有些發(fā)僵,陛下就這般偏愛她嗎?
呵呵,不過她對于祁貴妃的性子早已揣摩的透透的。祁貴妃這個人,從來沒有遇到真正的挫折,看著聰明,其實愚蠢的很,她越是維護曹氏那個老貨,陛下就越生氣,她們之間的情分經(jīng)過一次次的消磨,想必陛下的耐心早就耗盡了吧。
她一次次算計,不只是想要曹嬤嬤去死,還想要貴妃一步步從高高在上跌落泥潭,而后看著她扶搖直上,到那時,看她還如何囂張。
祁貴妃不是不知道此局無解,可她就想保曹嬤嬤一命,即便陛下冷落她,她至少還有曹嬤嬤陪著。
除了進宮三個月兩人如膠似漆,如同神仙伴侶一般。一次次的算計,她被冷落的還少嗎?
陛下溫香軟玉在懷,而她獨自看著陛下的畫像一夜夜枯守到天明,只有曹嬤嬤陪著她,只有曹嬤嬤……
想到這里,祁貴妃眼里閃過一絲決絕,她揚起高傲的脖頸,擦干眼淚。就讓她再任性一次吧。
眼里的倔強,透露出她的決絕,她深深叩首,說道:“陛下,妾的父親為蜀國立下赫赫戰(zhàn)功,妾的外祖父,為蜀國殫精竭慮,穩(wěn)固朝綱。妾有幸入宮,伺候陛下,不曾懈怠。妾如今可以不在乎位份地位,妾只求保住曹嬤嬤一命,哪怕就此將她趕出宮門也好。”
“曹嬤嬤若是死了,妾必定寢食難安,妾的父親最是疼妾的,知道此事,怕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也是不安心的,陛下。”
祁貴妃是瘋了嗎?這是殿中眾人一致的想法,這是在仗著家世背景在威脅陛下嗎?
她們倒是一時沒想起來,祁貴妃不只得陛下的偏愛,更有個將軍父親和右相外祖父撐腰,自然是可以更跋扈些。
不過這可是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祁貴妃如此肆意妄為,還真當她祁家是鐵打的不成?如此挑釁,即便陛下有心維護,如今怕也是怒氣難擋。
天底下,哪有哪個帝王是輕易就被臣子威脅的,若是人人效仿,那帝王之威,豈不是成了笑話。
唯有湘貴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果然和她想的一樣,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