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帝匆匆而來,匆匆而走,獨留下眾人看著堯帝的半頭白發若有所思,而其中儷貴妃的眸子似乎要冒出火來,也沒有得到陛下的半分眼神,這讓她神色也是越發癲狂。
終于,今日的守靈算是告一段落了,只待明日,元貞皇后的棺槨移出宮去,眾人只需按制守孝一年也就是了。
湘敏夫人看著儷貴妃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一陣微風拂過,她不自覺都緊了緊身子,手指輕撫小腹,那里卻是一片冰涼。
晴雨扶著湘敏夫人,有些心疼的說道:“主子身子還未好全,為皇后守靈,又連著跪了幾日,回去可要好生歇歇,若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兩人慢慢走著,良久,湘敏夫人才幽幽的說道:“本宮這身子怕是要調理許久了,也不差這幾日,只是本宮被人如此算計,總要先討回些利息才是。”
晴雨嘴角亦是勾起一絲冷笑,主子的身體原本是康健的,為了取信貴妃,吃下了帶著避子藥物的糕點,這也就罷了。
誰知儷貴妃如此喪心病狂,竟然還不放過主子,已致主子身子受損,再無生育的可能,這仇,她們毓秀宮的人物,可是一時一刻都未曾忘記呢。
“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好了,看儷貴妃今日的眼神,怕是不會讓皇后走的這般容易,只要她去了椒房殿,咱們的人就會助她一臂之力,眾目睽睽之下,這次她是無論如何要逃不過了。”晴雨意味深長的說道。
湘敏夫人沒有做聲,回首看了椒房殿一眼,暗暗嘆道,皇后還真是死了都能幫她一把啊,儷貴妃,本宮看你這次怎么逃脫……
儷貴妃看著程靳送來的東西,眼神里滿是復雜,隨后又堅定了起來,她緊緊都盯著程靳說道:“程總管,此物可確實如你所言?能幫本宮達成心愿?”
程靳微垂著頭,看不清神色,只是慎重的回道:“貴妃,此物危險至極,還請貴妃慎重使用。奴才也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才弄來此物,還請貴妃看在奴才忠心的份上,為奴才留一條活路。”
“無論發生什么,本宮自然不會牽連到你身上,你幫了本宮這么大一個忙,本宮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害你。”
儷貴妃一番話說的并算真心,一個奴才罷了,事到如今,她可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多謝貴妃,那奴才就先告退了,不打擾貴妃了。”程靳感激的說道。
“去吧,也要閉緊了你的嘴巴,本宮自然不會害你,可要是從旁人口中聽說了什么?本宮也是容不得你,你可明白?”
“是,奴才必然會閉緊嘴巴,把此事爛到肚子里,還請貴妃放心,奴才告退。”程靳一身黑衣,披著一個黑色斗篷從甘泉宮的小門匆匆離去,不過片刻,儼然已經與黑夜融為一體。
儷貴妃打量著手中巴掌大的瓷瓶,忽然就笑出了聲,是那種心愿即將達成的喜悅,卻又難掩心酸。
紫蘇與白芷進來的時候,儷貴妃手中都瓷瓶已經不見了,只見她一人在那里笑的瘋狂,讓人不敢直視 。
忽然儷貴妃眼神冷冷的掃向二人,厲聲喝道:“都出去,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奴婢告退。”二人相視一眼,不敢再多待,忙關好了門退了出去。
儷貴妃就那樣枯坐著,腦子里回想著進宮之后陛下對她說道每一句話,想的越多,眼睛里瘋狂便多一分,也不知坐了多久,終于到了子時。
此刻整座皇宮已經是萬籟俱寂,幾乎所有人都在睡夢中。
儷貴妃動了,她緊緊握著手中的瓷瓶,眼里帶著一絲瘋狂,輕輕的推開門,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多了一絲破釜沉舟的凄美之感。
避開巡邏的侍衛,儷貴妃披著黑色斗篷,一步一步的向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