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里,一人身著素衣,一身錦衣華服,相互對峙著,中間的暗流涌動,幾乎要讓時間都凝滯了一般,冷寂的嚇人。
看著任瑾舒眼睛里要冒出火光來,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祁云婼即便被心里的恨意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卻依舊挺直著脊背,她是不會讓眼前這個人看她的笑話的 。
收起剛才蔑視的目光,她開始回擊了,她一步一步走近任瑾舒,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似乎能聽清任瑾舒那瘋狂的心跳。
“你既然傾慕陛下,自然該知道,陛下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的人,你借著我的名頭,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真以為會天衣無縫嗎?”
“這事情但凡做過,便會留有痕跡,如今我不過是被廢黜,可到底還有一條命在。”
“可你呢?用手段算計的來的情誼,不知道能否耐得住時間的消磨。哪日陛下同樣厭棄你了,查出你做的這些事,你覺得,你會有什么下場呢?”
“尤其是,縱火燒了椒房殿一事,你把陛下和皇后在這宮里所有美好的時光回憶,都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你說陛下會不會暗中調(diào)查?”
“以陛下對皇后的看重,你的結局早已注定,我等著看你被厭棄,同我一樣,幽禁宮中,老死一生的下場 ”
“不,或許你連了此殘生的機會都沒有,說不準,陛下會賜你鳩酒,或是白綾,讓你自行了斷呢?”
祁云婼眼神里帶著寒芒,一字一句的說道,她試圖擊垮任瑾舒的心理防線,想要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任瑾舒看著祁云婼不同以往,沒有憤怒,云淡風輕,仿佛真的是一個洗盡鉛華,出塵脫俗的仙子一般,反而是冷靜了下來。
“你是在故作冷靜吧,想要激怒我?呵呵,讓你失望了。”
“我太了解你的性子了,想必心里此刻是恨毒了我吧,也是,你如今孤家寡人,確實沒有什么好怕的。”
“無論陛下是否會厭棄我,這都是以后的事,而你呢?是確確實實的遭了陛下厭棄,你知道嗎?陛下對你們祁氏一族早有不滿。”
“你父親在邊關居功自傲,你外祖父在朝堂只手遮天,致使陛下舉步維艱,本宮這是在幫陛下除了這個禍患,本宮與本宮的父親是陛下眼中的功臣。”
“我們?nèi)问献匀徊粫侥銈兤钍系暮髩m,我們?nèi)问蠒嘣浦鄙希w黃騰達,是陛下最有力的臂膀,是蜀國最忠心的臣子。”
“你生平最是霸道,眼睛里同樣揉不得沙子,可你是否知道,你在陛下眼里不過就是個迷惑眾人的棋子而已,那些真心都是騙你的,說起來,你比我可悲多了。”
無論陛下是否對祁云婼是真情還是假意,此刻她都不介意說出來,好讓祁云婼心痛,讓她發(fā)瘋 。
“你還不知道吧,你火燒椒房殿之后,你的丞相外祖父為了保住你的命,不惜以死謝罪,堂堂右相,卻落得如此下場,還真是凄涼啊 。”
“你的確高貴,可以不在乎幾個奴才的命,可你的外祖父呢,是從小到大最疼愛你的人啊,本該是衣錦還鄉(xiāng),榮歸故里的,如今卻是下場凄涼,你心痛嗎?”
任瑾舒嘴里冷嘲熱諷,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祁云婼的神情。
看她眼中不可置信,身子都顫抖著,似乎在壓抑著極大的悲傷,終于,再高貴的人也不是沒有軟肋不是?
“還不只如此呢,你外祖父死后,你父親帶領十萬將士叛逃了出來,想要殺上京都,為你討個說法,可惜啊。”
“你到底還想說什么?我父親如何了?”祁云婼雙目赤紅,恨不得撕碎眼前人,大聲質(zhì)問。
“看在你如此急切的份上,本宮就好心的告訴你吧,你的父親帶領叛軍連占三城,致使萬余名百姓死亡,是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