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也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宮正司的人離開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鄭惜年看宮正司的人對著良辰禮遇有加,并沒有向押解犯人一般,心下也算稍安,只是轉頭就問風信:“素日里,都是你和良辰守夜,你可知道那個荷包是怎么回事?”
風信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語氣松緩的回道:“主子,奴婢不知,不過看樣式應該是良辰姐姐最喜歡的,至于其他,奴婢實在不知。”
鄭惜年眉心微蹙,緩緩坐在椅子上,忽然說道:“你去長樂宮看看,是不是沈容華出了什么事?”
“是,奴婢這就去。”風信也不停留,直接往長樂宮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宮人被壓走,如此興師動眾,看來這次陛下是要大動干戈了……
宣室殿里,堯帝聽了夏玨的回稟,沒有出聲,手指不自覺的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先審著,不要露出風去,事態未明之前,孤不希望此事牽扯到后宮任何一位嬪妃身上。 ”
“是,奴才遵旨。陛下,不知永福宮那位姑娘是否需要用刑?”夏玨恭敬的回道,隨后又說起了良辰的事,畢竟其他被押解走的宮人全都是幌子,都是些明面上的耳目,小打小鬧罷了。
永福宮?堯帝垂下眼眸,不含一絲感情的說道:“既然入了宮,便是宮里的奴才,一切按照規矩辦就是,不必顧忌其他人的顏面。”
“是,奴才遵旨。”夏玨了然,這就是可以上刑的意思,至于這位良辰姑娘能否吐露出什么,便看他們宮正司的手段了。
“陛下,那內府司那邊,需不需要奴才一并去查?”
“去吧,你的手段,孤還是相信的,寧可錯殺,絕不放過,孤倒是要看看,這宮里到底藏著多少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堯帝的眼神晦暗不明,顯然是動了真格的了,不在乎外邊的風言風語,此次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只可惜,有些人,從始至終藏的都比較深,有些手段,更是神鬼莫測,縱使是他這個帝王也不曾見過的,此次大費周章的徹查六宮,終究是白忙一場,不過到底也是查出了些許痕跡。
夏玨領命,行了禮,退下去了。
堯帝思前想后,總覺得此事似乎沒有他想到的那么簡單,想必今夜,他這里又要有客來訪了……
在大半個皇宮都陷入靜謐時,宣室殿的門被輕輕推開,熟悉的披著斗篷的黑衣人腳步輕盈的走入殿中。
“奴才見過陛下。”
“你來了,孤等你好久了。”堯帝神色正了正,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緩緩說道。
黑衣人沒有答話,只是垂手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候帝王的問話。
“孤問你,今日之事,是否有你的手筆?”堯帝的語氣雖是疑問,卻又格外篤定。
“陛下看重鄭昭儀,可鄭昭儀太過心慈手軟,難成大器,奴才以為還需要多加雕琢一番,奴才只不過是幫幫她,并沒有多做其他。”黑衣人的臉籠罩在斗篷下,看不清神色,語氣卻帶著一絲陰狠。
堯帝并沒有生氣,只是說道:“后宮之事與前朝息息相關,孤心中自有打算,孤不希望你胡亂插手,打亂孤的計劃。”
“陛下的計劃,奴才不懂,奴才只知道,奴才一輩子都是主子的奴才,既然陛下總是瞻前顧后,奴才只好親自動手。”黑衣人嘴角帶了一絲諷刺,他的確不懂帝王所謂的隱忍,布局,他只知道,他已經隱隱查到了一絲跡象,他不想讓主子在地下等的太久。
“放肆。”堯帝可以容忍黑衣人偶爾的一次輕狂,可卻不能容忍他三番五次的挑釁。
“你以為孤不敢殺你嗎?孤警告你,不要再隨意出手,這后宮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若是擾亂孤的計劃,孤不介意提前送你下去。”
“奴才從不畏懼死亡,奴才只怕自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