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她見過的,是一個俏麗又穩重的姑娘,可惜了。
沈朝露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也不過就是感慨幾句,也就罷了,這刀子不扎在自己身上,都是不疼的……
與此同時,宮正司的良辰被高高吊起,鞭痕遍布全身,血液早已干涸,閉著眼睛,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微起伏,看上去就像一具冰冷的尸體。
夏玨坐在椅子上,手里端著茶盞,正在輕抿,淡淡道:“潑醒她。”
“是,總管。”
一桶冰冷的涼水潑在身上,良辰被冷的一個激靈,眼睛緩緩睜開,看清眼前的人。
“夏總管,你來了,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奴婢是不會招認的。”
“呵呵,還真是一個天真的姑娘。”夏玨嘴角含笑,放下茶盞,淡淡道。
“姑娘怕是不知,無論姑娘招與不招,結局早已注定,姑娘親自畫押的口供,已經呈到陛下面前,是姑娘你勾結前朝余孽,下毒謀害沈婕妤,此事已經辯無可辯。”
“你胡說,我沒有,我不知道什么前朝余孽,也沒有謀害沈婕妤,我沒有招認,何來的口供?”良辰神色激動,拼命的掙扎,可她受刑整整三日,早已虛弱不堪,掙扎的力道微乎其微。撐這一口氣,就是為了證明主子的清白。
“姑娘不必激動,雖然有你的口供,可陛下心疼鄭昭儀,此事并沒有牽連到她身上,鄭昭儀識人不清,受了蒙騙,此事全是姑娘一人所為不是嗎?”夏玨意有所指的說道。
良辰并沒有聽見其他,只聽見與主子無關幾個字,心中稍安,與主子無關就好,無關就好。
至于這個荷包,是她的沒錯,也并沒有被人調換,是因為晏太醫說,主子服藥胎息不穩,需要用荷包里的藥材壓制,才不會讓外人看出來,而只有她這個整日里與主子形影不離的奴婢,最適合帶著這個荷包。
她擔憂主子身體,這才接下了,并且沒有告知主子,至于荷包里的藥材為何突然換成了毒藥,是她始料未及的,只是若她不顧一切的說出去,主子的肚子怕是就要瞞不住了。為了這些,她也不能說出來,拔出蘿卜帶出泥,為了主子,她愿意受刑,只是她絕不會承認是她下毒謀害嬪妃。
主子雖然有心保護她,可從小一起長大 ,有些事情哪里是輕易瞞得過她的眼睛的,宮中人求而不得的子嗣,主子這般輕易就有了,著實透著古怪。
還有,她親耳聽到過,主子說,這些腌臜事情瞞著她些,所以,即便她知道,也只能故作不知,主子憐惜她,她也該為主子多做些什么,只是她能做的的也不多,只能用她這條命去賭一個清白,不要牽連到主子身上。
如今聽見主子安好,她便也放心了。
主子奴婢無能,只能做些小事,主子可千萬要好生活著啊,莫要因為奴婢,做了錯事,奴婢的死微不足道,主子安好,便是奴婢此生最大的心愿。
良辰眼中的光漸漸暗淡下來,整個人的生機似乎被驟然抽去,只剩下一個軀殼。
“算著時辰,應該也差不多了,來人,備上一杯好酒,送良辰姑娘上路。”夏玨的聲音忽然響起,良辰卻好似并無所覺一般。
“大人,這人眼看著是不成了,還浪費一杯酒做什么?”跟著的小內監有些疑惑。
夏玨的眼神微涼,瞥了小內監一眼:“怎么,是嫌自己活的舒坦了嗎?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本總管做事不需要質疑。”
“奴才不敢,這就去準備。”忙點頭哈腰的下去準備了。
宮正司里,什么刑具都有,這毒酒也算是一種了,只是毒酒也算是最輕的一種懲罰了。不過片刻,小內監端著毒酒走了進來。
“大人,您看?最烈的酒。”
“真是一杯好酒啊,去給良辰姑娘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