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霜看了看襄貴人,眼中帶著一絲憐憫,附在任瑾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任瑾舒聽了頓時勃然大怒:“你說什么?再給本宮說一遍。”
“宮中流言紛紛,都說,都說,主子為了皇嗣,讓襄貴人與男子暗中茍且,想要混淆皇室血脈。”飛霜說完,“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她也不愿做這個來稟報都,可誰知道,這流言就和長了眼似的,拼命的往她耳朵里鉆。
“啪”的一聲,襄貴人手中的藥碗摔落在地,什么叫她與人茍且?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啊。
“妾沒有,妾每日都在毓秀宮里,從不曾單獨外出,也不認識什么陌生男子,妾沒有與人,與人……。”襄貴人實在是說不出口,跪在地上,不禁悲從心來,她本就不愿伺候陛下,只是身不由己,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了德妃的意,誰曾想竟會扣這么大一個帽子在她頭上,這不是逼她去死嗎?
任瑾舒看著襄貴人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下煩躁,又顧及著她的肚子,有火也不能沖她發,她的肚子可是她的希望啊。
“你先回房休息,放心,有本宮在,誰也別想往皇嗣身上潑臟水。”任瑾舒閉了閉眼,先打發了襄貴人。
襄貴人嘴角動了動,想說些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口,生而卑賤,萬事都由不得自己,她又能做什么呢?
“飛霜,到底是怎么回事?給本宮說清楚,怎么突然就起了這樣的流言?為何本宮之前從未聽聞?”任瑾舒一向沉穩,此刻卻也有些慌神。
混淆皇室血脈血脈,可不是鬧著玩的,即便襄貴人腹中懷著的是陛下的親生子無疑,可眾口鑠金,即便皇嗣生下來,也難免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
“主子,奴婢也是才聽到的,若不是奴婢再三追問,怕是到此時也不清楚,這流言不知何時起的,已經有一陣了,傳的有鼻子有眼的,只是其中牽扯到陛下,都是私下里傳著的,如今奴婢才得到消息,怕是此刻后宮里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飛霜三言兩語的說出來自己聽到的消息。
“這些賤人,真是煞費苦心啊,這是要毀了襄貴人腹中的孩子,什么誣蔑之語都往本宮頭上扣,真是該死。”任瑾舒被氣的怒火中燒。
“主子,如今要緊的是陛下那里,若是陛下相信了流言,怕是這皇嗣便留不下了。”飛霜眼睛眨了眨,飛快的轉移任瑾舒頓時注意力。
任瑾舒只是一時氣憤,到底理智還在,看了飛霜一眼說道:“你說的對,本宮這就去求見陛下,你去查查,這流言到底是哪里出來的,查出來之后,本宮絕不姑息。”
“是,奴婢這就去。”飛霜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在這里罰跪了,這流言傳了這么久,都未曾被發覺,怕是有人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至于能否查出來,便不在她這個奴婢關心的范圍之內了。
任瑾舒平復了心情,帶著宮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宣室殿,這個孩子可是她的指望,若是被毀了,陛下必然不會再給她一個孩子,所以這孩子絕對不能出事。
宣室殿里,堯帝正在聽著隨喜稟報都消息,眉間染上一抹怒色,隨后又恢復如常,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喜站在一旁,搖搖頭,這叫什么事啊,真是壽星公吃砒霜,嫌命長了,陛下一向愛惜名聲,如今偏偏傳出陛下頭頂綠了的閑話,還真是作死啊,只是不知道陛下的怒火又會沖著誰發?
任瑾舒趕到宣室殿的時候,正巧元寶在守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任瑾舒再是急切,也得和元寶周旋幾句。
元寶也不是個不識趣的,笑著回殿內請示了。
隨喜聽了元寶的稟報,隨即了然,揮揮手打發元寶下去,隨后低聲道:“陛下,德妃在外求見。”
“德妃?來的倒是快,宣她進來吧。”堯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