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沈清客駁回自己自請離開逐云宗的緣由,今夕心里有個答案浮出水面。
但若是清楚自己可能是被被冤枉的,又為何急于剖她的丹?
客套地應付了其他圍上來的修士,她便隨意走到一角不再言語。
這里看上去種過許多花木,不過現在也只剩破舊的花盆和焦黑的花莖。
今夕看了那盆焦黑的花木良久,輕輕伸出手,微微拂動,用那點微不足道的靈力使其泛起一層綠意。
一逐云宗的弟子對她的行為表示詫異,“你就是復活了它,在這種地方,它還是活不了的。”
寒霜降余光看向這邊的動靜,雖不明所以,但還是上前拽走了師妹,低聲向她囑咐道:“少說兩句。”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那師妹困惑地抬頭。
“有的心結總是需要一個人自己想通。”寒霜降邊走邊道。
今夕沒有被這段插曲引起注意。
她低著頭,自顧自地看著那盆花木泛著的綠意漸濃。
身后伸出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搭在了她的腕骨上。
她能感受到,一股來自另一人的靈力與她微薄的靈力匯聚在一起,泛著柔和的光芒,照耀著重獲生機,緩緩開放的花朵。
樓也蹲下身,指尖觸著花瓣,隨口問道:“剖丹的那個師尊,是沈清客?”
今夕聲線平緩,不帶半點情緒,“我記得我告訴過你,要懂得看人臉色。”
樓也將花盆放置高臺,“看來是沈清客了。”
今夕不作聲,抬頭看著高臺之上纖塵不染的花。
樓也的視線從盛開的花草移向今夕的側顏,他低聲說道:“我能讓你開心。”
今夕對這沒由來的話無感,輕皺了下眉不想理睬:“我沒空陪你玩。”
樓也沒再說什么,走近她身側破舊的花架前,手腕翻轉,靈力涌動。
頃刻之間,花架上一排排枯萎的花草泛起新意,一直延伸至今夕身旁。
今夕聞著淡淡的花香,心底并無波瀾,“是挺好看的,但這并不足以讓我開心。”
樓也搖頭,神色看上去意外的認真,“這只是個開始。”
他再次施術。
今夕不覺得有意思,也不覺得開心,就這么看著。
只見他從那排花草上汲取著什么,一道道微光匯聚在他手心。
良久,他引導著那縷光線,涌入今夕眉心。
她靜默不動,丹田處泛起一陣暖意。
“此花寓意堅韌,希望,為大漠里最為純粹的祝福,收到祝福的人會長命百歲,喜樂安康。”樓也蹲下身,一瞬不瞬地看著,“你可以借花草聚靈,這是我自創的蠱術。”
今夕指尖輕撫眉心,感受著那道暖流:“我還以為你發明的蠱術都是陰人的。”
樓也道:“只有這一個不是。”
今夕點頭,“是么,那它真是獨特。”
樓也不經意間觀察著她的神色,少年的心思流于表面,“那你現在心情如何?”
今夕看破不道破,轉而說道:“不算開心,但是看著討厭的人費心思哄我開心,這種感覺倒是挺神奇的。”
樓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問:“我還會記得你嗎?”
今夕不假思索道:“不會。”
想了想,她又解釋道:“闖進心魔幻境的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會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樓也道:“你看起來不想我記住。”
今夕道:“確實不想,不過你記不記得住都與我無關。”
樓也似乎想問原因,卻欲言又止。
今夕看出了他的意思:“你現在跟以后那個你還不太一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