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撲騰著翅膀:“真是個狠丫頭。”
“閉嘴,別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宋云棠皺眉,抬手將撲騰的山雀拍開。
“你編織的夢境似乎沒什么作用。”山雀飛到另一側(cè),嘴里不停嘰喳著,“不美好,也沒讓那丫頭沉浸到走不出去。”
宋云棠的視線始終透過窗扉盯著屋內(nèi)正整理情緒的女子,分神開口道:“這還沒完。”
門開了。
凜冬里的風(fēng)徑直吹進(jìn)屋內(nèi),打散了炭火匯聚起的熱意。
原本寂寥無聲的雪原里,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
今夕邁過門檻,向這變幻莫測的雪域走去。
一夜之隔,溪流里未來得及結(jié)冰的水被血色染紅,流淌在雪原。
溪流所及之處,血色如紙上暈開的墨水一般,向四周擴(kuò)散開。
腳下的積雪被這血水緩緩浸染。
一張張面孔在今夕眼中快速閃過。
人們或驚恐,或慌張,或憤怒,或悲哀。
“不干凈了。”
“不干凈了。”
嘈雜的人聲在這一兩聲響起后趨于安靜。
上了年紀(jì)的老者在旁人的攙扶下穿過人群,嘴里念叨著什么,語氣聽上去甚是憤怒。
“族長,您可來了。”
被稱作族長的人拄著拐杖,用盡力氣在地上敲擊:“這次又是誰?”
“是張家的三姑娘,您看,這真是……”
“造孽啊……”族長心中郁結(jié),最終失了力,擺了擺手,“處死吧。”
“族長!族長您不能不能這么絕情啊……”
“我女兒,我女兒還小,她不懂事的族長,族長我們一家可以離開村子,求您了……”
伴隨數(shù)十人的指責(zé)聲,一番拉扯與爭執(zhí)過后,雪域重歸寧靜。
潺潺的血色溪流前,人們的神情如那雪山頂上的雪蓮般莊嚴(yán)。
“張家的三姑娘不干凈了,總得再找一個姑娘做替補(bǔ)。”
“甚是。不然神發(fā)怒了,豈是你我擔(dān)待得起的?”
“話雖如此,只是……”
“只是什么?”
“找誰家的姑娘呢?”
積攢了數(shù)天的雪地發(fā)出“滋滋”聲。
那是以后退的動作展開的腳步聲。
“族長,我女兒還小……”
“族長,我女兒,我女兒月底就嫁人了。”
“這時候你們倒是知道謙讓了?這都是為了村子,若是激怒了神明,你們……”
“行了。”族長用拐杖敲擊地面,示意眾人閉嘴。
今夕的面容就是在這時被這群人看在眼里的。
“這是誰家的姑娘?怎么以前沒有見過?”
“來歷不明的姜安氏,她女兒。”
“姜安氏的女兒……出閣了嗎?”
族長打量著今夕,目光帶著審視:“你今年多大了?”
她掃了一圈各色神情的人,最終視線回到這個位高權(quán)重的族長身上,好心回答:“大概是能做你奶奶的年紀(jì)。”
“你說什么?你這丫頭你……”
“噓。”今夕指尖貼近唇邊,“不要這么跟我講話,畢竟……”
她在或貪婪,或慶幸,或鄙夷的目光下開口:“畢竟我是神明的人。”
“你同意了?”一人面色帶著欣喜。
“你這丫頭,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一人面色帶著同情。
“當(dāng)然。”今夕唇角泛起笑意,“這都是為了村子。”
聽了她的話,本一臉憤怒的族長也禁不住喜笑顏開,“你這個姑娘,真是懂事又識大體。”
正午當(dāng)頭,岸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