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面色凝重注視著殘影身上的痕跡,陷入沉思:“像二十年前的那只。”
薄葭道:“有所耳聞,不過她不是已經(jīng)銷聲匿跡很久了嗎?”
張大夫看著她,輕輕搖頭。
今夕透過虛掩著的門,目送他離去。她掩上門,款款走到梳妝鏡前。
鏡中有一人,一身破舊的衣衫,蒸騰的鬼氣,凄白的臉一閃而過。
螢石那邊的語氣并不平和:“我試著把它趕出你體內(nèi),但是這鬼有些道行,又狡猾得很。”
今夕毫不意外:“找了這么久的替身,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了。”
螢石:“你怎么搞的?上了這種東西的當?”
今夕輕嘆:“畢竟我也有想知道的東西。”
螢石沉默一瞬,道:“這樣,我先在你體內(nèi)加一道屏障,多少能延緩這鬼的動作。”
這天以后,人們議論紛紛,浮錫城夜中有鬼。
這本不是奇事。
坊間流傳,這浮錫城曾是第一個降下天罰的地方。
這里到了夜里,怨氣肆意,壓抑感籠罩著一座城,放任鬼物們四處橫行。
魔族當然不會管。
首先這和他們的職業(yè)理念相悖,他們又不是匡扶正義的。
其次,這浮錫城在他們眼中還有另一個地位。
大型養(yǎng)蠱場。
鬼的怨氣越濃重,制成鬼丹以后,效果就越好。
有時,魔族會放任鬼物肆意滋生,慢慢壯大 ,再殺掉。
今夕站在薄葭身旁,抱臂看著幾個半吊子道士忙前忙后。
他們先是四處張貼符篆,手拿瓶瓶罐罐到處測尋鬼氣,最后得出結(jié)論,人是自殺。
今夕和薄葭同時翻了個白眼。
她的初衷本是借刀殺鬼,其次又想給枕越添亂。于是,作為一個曾修仙,后修魔,現(xiàn)在臥底在魔族眼皮子底下的她,當天求助了逐云宗,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
當天,門口的守衛(wèi)看見兩個正的發(fā)邪的修士也很懵。
“見了鬼了。”
晏秋剛好聽見他這一句,接話道:“就是聽說你們這見鬼了,所以我們來此除祟。”
守衛(wèi)一時摸不著頭腦,試圖把人勸走:“仙君,我們這其實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
晏秋遠遠看著,前方有一個不慎被狗咬了一口,那人一怒而起,將狗抓回,反咬狗一口后,點點頭:“我也看出來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晏秋繞過他便要進城,“再不正經(jīng)也不能跟鬼共處是吧,作跟作死還是有區(qū)別的。”
“誒等等,仙君留步。” 另一名守衛(wèi)看出不對勁來,忙上前一步攔住晏秋。
黑衣青年回過頭:“怎么?”
那人無奈,遞上一塊令牌:“我們城主有規(guī)定,凡入城者,皆需將身份姓名登記在冊。”
姜溫言一手接過令牌翻過來看:“這是什么規(guī)矩?這么多人,你們管得過來嗎?”
“這也是上面的規(guī)矩,我們只是照吩咐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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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棠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她管轄的區(qū)域多了兩個正義人士。
她通過結(jié)界連接的留影石,看著晏秋和姜溫言的一舉一動:“什么鬼?有病吧?他們是來抓我的?”
身旁手下捏著下巴,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跟著分析:“天哪,他們竟然扶老奶奶御劍,好久沒有見過這么正義的人了。”
另一名手下一言難盡地瞥了他一眼:“聽門口的守衛(wèi)說,他們是來除鬼的。”
宋云棠沒好氣道:“除個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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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秋和姜溫言花了一上午時間打聽到了來龍去脈,在某人的悉心“幫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