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政局離開后,兩人沉默地坐上了出租車,彼此都沒有說什么。
也許是心死了,陳彬看起來整個人都籠罩著低迷之氣。
第二天一早,楊潔“爸媽”就來到了兩人家里。
幫著楊潔拎著昨晚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我走了。”楊潔站在門前,背對著陳彬說道。
陳彬看了一眼,嗯了一聲。
“你……”楊潔剛要說些什么,隔了幾層樓梯傳來一道催促的聲音,“快點吧,小潔,車趕不上了。”
楊潔把話咽進了肚子里,走出了房門,關上。
陳彬聽見關門聲,扭頭注視著房門,直到窗外響起車子的啟動聲,他才又把頭轉回來。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安靜地能聽到他的喘息聲。
他長舒一口氣,靠在了沙發上,眼睛睜著看著天花板。
他想起兩人的相識,相知,相戀,結婚的場景,一幕幕閃過,猶如夢中。
“就不能一直騙我嗎?”
……
楊潔離開以后,陳彬每天都渾渾噩噩。
白天上班尚可維持一個正常人的樣子,可是晚上回到家里就是喪得要死。
喝酒、流淚,屋里也烏煙瘴氣的,都快沒了下腳的地方。
某天,陳彬喝了酒,覺得房間內有點窒息,他準備下樓出去透透氣。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馬路邊,坐在了公交車站臺處的座位上,眼神無光地看著路上一輛輛飛速行駛的車。
車燈晃了他的眼,也晃了他的理智。
“這日子真沒勁。”他自嘲地笑了笑。
許是酒精上頭,他竟然起身往馬路中央走去。
霎時間,響起了好幾道汽車喇叭聲,很多司機都急剎車,對著陳彬咒罵。
然而下一秒,一輛車直接撞了過去。
“啊!”
“出車禍了!”
“流血了!”
在附近等公交的人都被嚇得躲了起來,還有人立即撥打了120。
那個撞人的司機呆傻地下了車,看著躺在地上流血的人,他剛剛只是低頭接了個電話。
……
“勇軍,這一個月干完咱倆也快掙小一萬了。”
“爭取今年把嫂子的錢給還上。”蘇秀芳摟著陳勇軍的胳膊,雖然渾身累得酸,但語氣中仍然充滿希望。
“嗯,放心吧,能還上。”陳勇軍閉著眼,他干了一天活實在是累了。
……
幾分鐘后。
“叮鈴鈴。”
“誰半夜來電話?”蘇秀芳迷茫地摸著手機,半瞇著眼看著屏幕上的來電信息。
“金陵的?”她頓時精神了。
“是不是兒子的電話?”她推了推陳勇軍的胳膊。
“接吧,就咱們兒子在金陵。”陳勇軍閉著眼,悶聲悶氣道。
“不對啊,兒子的新手機號我存了,兒媳婦的我也存了。”蘇秀芳念叨著,接起了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陳彬的母親嗎?”
“我是。”蘇秀芳一聽是個陌生的聲音,心里頓時沒了底。
“我們是金陵市第一醫院,你兒子出了車禍,你們盡快過來一下吧。”
“啥?”蘇秀芳張大嘴,心頓時沉了下去。
“我兒子現在咋樣?”她急急地問著。
陳勇軍也被這一嗓子弄精神了,光著膀子坐了起來,“咋了?秀芳?”
蘇秀芳邊點著頭,嘴邊動著,但就是說不出來話。
掛斷電話后,蘇秀芳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勇軍,咋整啊!兒子出車禍了!”
“這咱們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