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蘇培盛前腳剛走,胤禛就猛地站起身,將桌上的奏折盡數揮落在地,怒吼道:“好你個年羹堯,好大的膽子!”
原來,胤禛今日批閱奏折時,發現了一封彈劾年羹堯的密折,他才登基一年,折子里列舉了年羹堯貪贓枉法、結黨營私、欺壓百姓的種種罪狀,證據確鑿,令人觸目驚心。
胤禛看完,頓時怒火中燒,他一直都知道年羹堯仗著擁立之功,在朝中囂張跋扈,卻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簡直視國法如無物!
而更讓胤禛心寒的是,年羹堯的所作所為,華妃不可能不知情,但她卻從未勸阻過,反而一味地包庇縱容,甚至還多次在后宮中為年家說話,這讓他如何不寒心?
“皇上,您息怒啊!小心龍體!”蘇培盛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進來,看到滿地的奏折和胤禛鐵青的臉色,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蘇培盛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就怕胤禛一個不高興,自己腦袋搬家。
這龍椅上的人,可不像從前那位冰塊臉的四爺了。
胤禛深知,華妃勢力龐大,若想徹底壓制,必須得想個辦法。于是,他便開始刻意扶持沈眉莊,將一些原本屬于華妃的權力,慢慢地轉移到沈眉莊手中。
沈眉莊出身世家,為人溫婉賢淑,又不喜爭權奪利,正好可以成為華妃的克星。
“嘭!” 一只描金彩繪的茶盞被狠狠砸在地上,上好的茶水混著碎片四濺開來。
“賤人!都是賤人!一個個都反了天了!” 華妃怒不可遏,胸口劇烈起伏著。
頌芝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身子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華妃娘娘發泄怒火的犧牲品。
“這沈眉莊,平時看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是個會咬人的!” 華妃咬牙切齒,幾乎要把“沈眉莊”三個字從牙縫里擠出來。
“皇上竟然為了她,削了本宮的權力?!”
“娘娘息怒啊!您可千萬保重身體啊!” 頌芝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
“皇上或許只是一時糊涂,等過些日子,就會明白娘娘的好了。”
“糊涂?哼!皇上他分明就是被那個小賤人迷了心竅!” 華妃怒火中燒,一想到皇上對沈眉莊的寵愛,她就嫉妒得發狂。“本宮倒要看看,她沈眉莊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讓皇上如此對她!”
“娘娘,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啊?” 頌芝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怒了華妃。
“怎么辦?” 華妃眼珠一轉,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本宮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
一連幾日,胤禛閑來無事都會到沈貴人處坐坐,雖未侍寢,但也是風光無限。
再加上皇上賜她協理六宮的權利,一時間,她也成為了新晉嬪妃中的第一人。
“娘娘,您就吃點東西吧,您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頌芝端著燕窩粥,苦苦哀求著華妃。
華妃氣鼓鼓地坐在梳妝臺前,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憤憤地說:“吃!吃!吃!就知道吃!本宮現在哪里還吃得下東西!”
“可是娘娘,您不吃東西,身子怎么受得了啊!”頌芝急得快哭了。
“皇上他只是一時被那沈貴人迷了眼,等他回過神來,就會明白娘娘您才是這后宮最……”
“住嘴!”華妃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頌芝的話。
“誰允許你在本宮面前提那個賤人的!”
頌芝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燕窩粥差點打翻,連忙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娘娘息怒,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華妃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看著鏡中自己憔悴的容顏,心中悲涼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