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婚姻多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人成親之前并未見過,感情也是婚后建立起來的,當然成為怨偶的也比比皆是。而我們是太后賜婚,身份又相差懸殊,自然更是不同,好在我們彼此曾經(jīng)見過,而且她是郡主的妹妹、朋友,我相信郡主的性情,不會與不善之人結交,所以,這應該也可以當做一個好的開始。有了好的開始就有可能有完滿的婚姻。”
“想不到你如此相信我。其實我并非不知道你們二人的處境,今日問你也不過是確認你會不會對荃兒好,畢竟她是我最心疼的妹妹,與親妹妹沒有什么差別,只要你對她好我便放心。”
盛蕭然笑了笑,目光放在了遠方,似有道不盡的情愫。“我明白,郡主是不了解我,太后在賜婚之前將我的身世掌握的一清二楚,確認了我的清白出身才選擇賜婚的。”
太后決定將荃兒嫁給盛蕭然之前,定然會去仔仔細細的了解他的一切,否則也不會輕易賜婚,沐垚猜得到,不成想從未涉足過官場的盛蕭然也知道,或許太后的動作過大,被察覺了也未可知。
盛蕭然見沐垚沒有說話便自顧自的說著“我的父母是在我四歲的時候被仇家追殺的,我當時不在京中便躲過一劫,后來流落街頭,混跡在乞丐堆里過著凄苦的日子,大概過了半年,父親的舊時好友尋找到了我,便將我?guī)Щ亓思遥麤]有自己的孩子,便收我為義子,教我讀書認字武功謀略,帶著我從商。十二歲那年義父也病死了,我便獨自一人撐著盛家的產(chǎn)業(yè)。有多少人覬覦過,搶奪過,或許是天意吧,或許是父母和義父在保佑,好歹這個家算是撐了起來。如今又被賜了婚,也算是好事一樁,說到底,我的心里還是定的。”
沐垚仔細的聽著,心中不由得感念,原來他也是個可憐人,自己曾經(jīng)竟以為他是紈绔子弟出身,對他的心性兒還有過懷疑。
“既然你這般說了,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荃兒會是個好妻子。”
“恩,我相信。而且我可以告訴郡主一句,假如有一天她遇上了自己想要托付終身的人,我也會讓她走的。”
沐垚因為他的這句話懵住了,婚姻是一生的事情,既然嫁了人便不會生出這樣的變數(shù),何況哪里有丈夫能夠看著妻子因為別的人而離開自己的,沐垚忍不住探究他說這句話的深意。
盛蕭然迎上沐垚逐漸幽深的目光,竟笑了起來“郡主多慮了,我不過是不想她禁錮在不請愿的生活里罷了,既然答應你會對她好,我便一定會做得到的。時候不早了,我送郡主回城吧。”
盛蕭然坐在高頭大馬上走在前頭,襄郡王府的馬車跟在后邊,透過簾子的縫隙,瘦削卻不失健碩的身影隱約可見,他時而如明鏡般時而如深井般,讓人仿佛看的清楚,又好像摸不到邊際。沐垚的眉毛都已經(jīng)皺的快要打結了,冬至以為她是擔心荃兒,便安慰道“郡主你就放心好了。盛掌柜人英俊聰敏又是個細心之人,況且善良誠信,答應了您就自然會對翁主好的。”
沐垚的目光隨著冬至的幾句話移到了她的身上,冬至被她探究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怯怯的問道“可是奴婢有哪句話說的不對?”
“你說他英俊聰敏細心善良誠信?”冬至不解為何沐垚要重復自己說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過與他幾面之緣竟然能說得出這么多好處來。”
“郡主,當初可是他救得咱們,況且又費心費力的照顧著,對咱們王府也好啊,答應的事情也一定能做到,還不能說明他是個可以被翁主依靠的人嗎?”
“可是···”
沐垚并沒有將盛蕭然最后說的話告訴別人,所以冬至幾個并不知曉,話剛出口便被沐垚咽了下去。算了,或許他話中的意思真的如他所說怕禁錮住了荃兒吧,不管怎樣,姑且當做是實話,總不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