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曾到了午時,宇文翼還沒有退朝,沐垚卻心知不能等了,便先安排了鈺誠和鈺凌分頭帶著兩隊人馬,一隊跟著自己,讓墨荷裹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走在一群護衛的中間。鈺誠和冬至則悄悄帶著那丫頭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出了府。
一路上,鈺凌都非常的警惕,他悄聲在沐垚的耳邊說道“有兩個高手一直跟著我們,因著是白天,咱們走的路人也不少,不好下手。”沐垚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知道那兩個人不會那么輕易下手的,最好的滅口地點就是護城河邊,那里百姓不多,宮城護衛又很少踏足護城河的這頭。
果不其然,剛剛進入到護城河畔,沐垚便感覺到身后一股勁風襲來,她一把拉過墨荷,護城河邊安插的人也都紛紛露了頭,將他們兩人圍在中間,那兩個人近不得身,便開始用暗器,想要從遠處射殺。沐垚看見明晃晃的一道光向著自己襲來,趕忙將墨荷按在身下,兩個人撲倒在地,所幸躲了過去。
沐垚倒在地上的一瞬對著鈺凌微微點了點頭,鈺凌立刻沖上前去,灑了兩包石灰粉磨在刺客的臉上,身后的護衛緊接著便將早已準備好的水撲灑過去,那兩人的面上瞬間似著了火一般的疼痛不已,怪叫聲引起了遠處禁軍護衛的注意。一隊人馬飛快的奔了過來。
這時墨荷將沐垚扶了起來,說道“襄王妃在這兒遭遇賊人伏擊,現將他們拿下,送到壽安宮中交由太后娘娘發落。”領頭的護衛名叫向遠,是禁軍的副統領,聽聞襄王妃在此遭遇伏擊,頓時大驚,冷汗沾濕了衣襟,趕忙問道“襄王妃可有大礙?是微臣保護不周,還請王妃責罰。”
此人宇文翼倒是與自己說起過,是個聰明的人,武功也很高,他的母親是潤親王的乳母,為他求了這個差事,但他似乎并非是太子的人,至少在明里是不參與黨爭的。沐垚搖了搖頭,話中生出幾分寬慰之意“此事與你無干,你且先帶人將他們押送到壽安宮中去就好,萬不可讓他們死了。”說罷便帶著墨荷進了宮。
鈺誠帶著那丫頭卻沒出什么差錯,竟然在沐垚剛剛入宮一炷香的功夫就進了宮城。宇文翼聽聞消息后也請皇上去了壽安宮中,不多時,宮中該到的人便都到了。
沐垚站在角落里,假意喝著茶,卻在仔細的觀察周圍人的動作,生怕一個不注意,那丫頭被人下了毒手,一切就都說不清楚了。皇上和太后坐在廳前,問著小產后剛剛三日卻死活要趕來的成貴嬪道“你且看看,是你身邊的丫頭嗎?”
成貴嬪眼睛似乎能夠滴出血來,眼光似一把尖刀一樣射向跪在地上的丫頭,恨不得要將那丫頭撕碎了一般。她咬著牙,說了一句“就是她。”皇后聽到此話,指著那丫頭大聲呵斥的問道“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說罷還環視了一周,眼睛掠過之處帶著審視。那丫頭抬起頭來,怯怯的尋找著什么,沐垚跟隨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她的眼睛接觸到柔貴妃的時候明顯的一抖便跳了過去,心中明了,此事應是柔貴妃所為了。但是為何呢?成貴嬪明明是端王府送過來的,按理說應該是柔貴妃的幫襯才對,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至于嫉妒至此,就算是不想讓她有孩子,但何苦拉上慤妃,慤妃在這宮中從來都是安靜的,皇上對她的恩寵早已經不復從前,甚至有時一年都不曾看望一兩次,如此興師動眾的陷害未免得不償失。
沐垚注意到了,皇后自然也注意到了,臉上的冷笑見明,她果然猜的不錯,就是這個賤人所為,她看著那丫頭瑟縮的樣子,竟收起了原本的兇狠之氣,說道“本宮知道你是有人指使的,只要你說出來,本宮便會請求皇上和太后娘娘,對你從輕發落,定然不會比你現在的處境難堪。”
那丫頭深吸了一口氣,咽了咽口水,似乎是在穩定心神,半晌才說道“奴婢,奴婢有罪,此事,此事是柔貴妃娘娘讓我這么做的。”話音一落,眾人嘩然,柔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