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素知道沐垚聰慧,撓了撓頭,頗有一些十幾歲少年情竇初開的情態(tài),說道“是父皇近幾日又提起了為了選妃的事情,說還是要先定下來,所以我想問問嫂嫂的意見。”沐垚回頭望了望他微微發(fā)紅的面龐,笑道“你很少這般的,是有喜歡的姑娘了對嗎?”見自己的心思被戳穿,宇文素面越發(fā)的紅了起來,頭也逐漸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清咳一聲才說道“也不算是喜歡吧。”
沐垚忽然間正色道“不在父皇為你選的范圍之內(nèi)吧。”她明白,如果是父皇為他選擇的幾個朝中重臣家的女兒,以宇文素的果決絕對不會跑來詢問,而說不算是喜歡,不過就是怕沒有機會得到,所以才說自己根本不想要,很多人往往都是如此,越長大越是如此。宇文素微微點頭,沐垚接著問道“難不成是小門小戶的女兒?亦或者是?”她不敢再繼續(xù)說下去,生怕宇文素與煙花女子扯上關(guān)系,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做個妾室都是不能夠的。
“不,也不算是小門小戶,我那日是在街上遇見的。本意是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不曾想在一個比較偏僻的街道上看到一個姑娘賣身葬父。剛走到跟前兒就見一輛馬車上下來一位姑娘,命丫頭給了那位賣身的姑娘一百兩銀子,也沒有買下,而是讓她葬了父親就安心回家,照看家中。本以為這件事情就此過去了,可是第二天我竟然又看到了那個賣身葬父的姑娘換了另一條街重演這把戲,立時就明白了那是一場騙局,便也忍不住出手教訓(xùn),想把他們扭送到衙門里頭去。沒想到竟然又遇見了前一日給銀兩的姑娘,她站在我身邊,柔聲說著放過他們吧,定然也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聽到此處沐垚忍不住皺眉,這姑娘是太過善良?還是太過憨傻?放縱壞人作惡未必就是真正的善良,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騙的。想來,宇文素與她也是一樣的想法,繼續(xù)說道“我當(dāng)時對她說如果不就此了結(jié)恐怕以后還有人上當(dāng)受騙的。結(jié)果那姑娘卻說還是要好好了解一下他們家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困難就轉(zhuǎn)身走了,也沒有去糾纏那一百兩銀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聽了她的話真的隨著那兩個騙人的去了他們家。我沒想到他們家里竟然如此艱難,如此破敗。他們家住在城外三里左右的一個村子里,房子都是用茅草蓋的,家里唯一的勞動力便是出去賣身的父親和女兒,母親和祖母都纏綿病榻好多年,每日吃的藥就得三四兩銀子,還有一對龍鳳胎的六歲的弟弟妹妹要照看。一百兩銀子都不夠他們支撐一個月的時間。”
“看來那個姑娘比你要更懂得民間疾苦。你后來打聽到了那位姑娘的出身?”沐垚忍不住接口問道,她總覺得這位姑娘的樣子也不太像是太過于普通人家的姑娘,而且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自然也不是缺錢的,那除了官便是商了。
“我也沒想著去打聽的,我是打算去摸清這家人家的,看看有沒有什么方法能夠幫助他們,總不好老是讓他們?nèi)绱艘孕序_為生,又去了兩次,有一次竟然遇見了那姑娘的丫頭,是來給他們送銀兩的,又是一百兩,我就開始留意了。后來才打聽到,那位姑娘是京城周邊余饒縣縣令的女兒,縣令姓劉,叫劉石齡,是個清官,奈何太過清廉,所有的俸祿也都攢起來,只有遇見窮苦百姓的時候才肯大方的掏錢,從來不會給上頭的官送禮,所有這許多年依舊是個縣令。那位劉家小姐名叫劉伶伊,今年也十五歲了。”說到劉伶伊的名字那一刻,宇文素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像極了宇文翼看著沐垚時候的眼神,清澈而沒有雜質(zhì),隱藏著深深地愛意。
“你可問過,劉家小姐可否婚配了?”宇文素聽到此話微微一頓,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曾問過。”沐垚皺了皺眉頭,提醒道“萬一她已經(jīng)有了婚配的人,你可要怎么辦呢?所以我覺得還是不要貿(mào)然的去向父皇說明,等到回京,我著人幫著你打聽打聽,如果劉家小姐沒有婚配,再想辦法去問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