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從外邊傳來吵鬧的聲音,荃兒是個耐不住的,起身去看,就見趙思遠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臉色漲得通紅,竟然還帶著哭腔,荃兒皺了皺眉,指著他說道“你什么時候能學會沉得住氣一些,每次看你這個樣子我心都覺得突突的跳。”趙思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焦急的說道“侯妃,大事不好了。”
沐垚聽到外頭的動靜,也坐不住了,將絮漓交給淑兒,走了出去,趙思遠的樣子果然是不成體統,皺了皺眉,問道“出了什么事兒如此著急忙慌的。”“太后娘娘在宮內遭遇刺客,那刺客被擒住之后說是咱們王爺指使的,太后如今已經將咱們王爺拿下在壽安宮中了。”沐垚的胸口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眼睛不眨的盯著趙思遠,好像在確定剛剛自己聽到的是否是真的。
站在她一旁的荃兒也是滿心的震驚,生怕沐垚栽倒,趕忙扶住了她,沐垚的手搭在荃兒手上的瞬間不由得收緊,半晌才吐出一口氣,冷冽著聲音問道“什么時候的事情。”“已經半個時辰了。”“那為什么才來稟告!”
趙思遠叩了一個頭說道“宮里傳不出消息來,慤貴妃娘娘和麗貴妃娘娘手里頭的人都被困住了,還是嫣妃娘娘冒險派了人偷偷來說的。”沐垚起身回了屋子,換上了之前宇文翼帶她騎馬的時候為她特意做的一雙白色錦緞長靴,又換上了輕便的衣衫,荃兒不解的看著她,問道“姐姐,我們該怎么辦,你這是要做什么。”只見沐垚從妝奩下掏出了兩個手掌大小的匕首塞在了靴子里頭,開口說道“自然是去救人。”
說罷伸手將披風從屏風上扯了下來系在自己的肩上,對著荃兒說道“你去告訴蕭然讓他趕快策馬到宮門口等我。”荃兒也不敢耽擱,急忙讓趙思遠備馬準備回府,宇文淑急得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姐姐,我能做什么?”沐垚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幫我照顧好絮漓,今日,我不敢保證我能走出來,如果我就死在了宮里,絮漓就由你來幫我撫養了。”
宇文淑聽到這話一下子便落了淚,喃喃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間就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到底是怎么了?”沐垚向著府門口走著,怎么了?還能怎么了?宇文晉的勝算越來越小,太后自然要鋌而走險,只要拔出了宇文翼,或者趁此折斷他的臂膀,皇上身邊所能倚靠的便只有宇文晉,皇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誰知道哪一日就出了變故。
沐垚前腳剛要踏出王府,身后便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攔住了她,她回頭望去,便看見撒一凌一身戎裝,手中拿著佩劍向她跑來,她看著撒一凌,心中微微一顫,說道“你是要隨我一起去嗎?”撒一凌抱拳跪在地上,說道“還請王妃不要攔著我吧。”“我本來想著讓你去請你的父親入宮的。”
“王妃放心,得到消息后,我直接便派人去告訴父親,想必他不會比我們晚多久。”沐垚點點頭,看著她手中的佩劍,說道“不要帶著劍進去了,否則王爺的刺殺之名就會被坐實。”撒一凌猶豫了一下,便將手中的佩劍交給了身后的丫頭,嘆著氣問道“衣衫還用換么?是我考慮不周。”“不必了。”撒一凌的一身戎裝正好幫了沐垚,進到壽安宮中請安,想必太后為了自己的安也會搜身,而撒一凌的衣衫更容易被注意,也能夠保護沐垚,而保護住沐垚就算是保宇文翼。
宇文素牽著兩匹馬等在王府的門口,看見沐垚和撒一凌出來也顧不得別的,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快入宮吧,救人要緊。”沐垚睨了他一眼,神色幽深的說道“素兒,記住,什么時候都要沉得住氣,只有沉得住氣你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被人伏擊的都是自己先慌亂的人。我相信,王爺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暫時不會有事。”說來奇怪,本來宇文素整個人都有些發懵了,聽到沐垚的話,看著她不紅不白的面龐竟然真的好了許多,點頭說道“弟弟知道了。”
盛蕭然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