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從未想過要殺了晉兒,不過如果晉兒不死,你覺得翼兒會真的放心嗎?”皇上的眉頭皺在一起,看著沐垚的眼神滿是凌厲,像是一把寒箭一樣射向她的心,她知道,宇文晉一直都是橫亙在她與宇文翼之間的一根刺,后來那根刺好像越來越鈍,其實不然,那根刺隨著朝局的動蕩越來越寬,雖然扎上去沒有那么疼了,但是傷人的范圍卻越來越大。
“那父皇的意思是?”沐垚明白皇上的意思,宇文晉不能死,但是也不能活著。“垚兒聰慧,應該明白。”沐垚微微一笑,頷首說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兒臣心疼淑和公主,恐怕也不會引起那么大的事端。所以此次兒臣便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不忍心了。”皇上點點頭,他早就想過這個辦法,只不過一直沒有擇出適合的人選,宇文翼成為太子之后,把控朝政的力量越來越強大,也并非他刻意為之,不過朝局多變,自然有人會將得到的消息一一的去告訴他,甚至不遺余力的去探聽消息,而皇貴妃、太后一定是他們所探聽的重中之重,如果讓太后和皇貴妃去救了晉兒出來,恐怕晉兒還未曾出的了城門便會被人誅殺。但是沐垚不同,她與宇文晉當年的情誼便注定了她不會想要去殺了他,而她與翼兒的關系便減少了被人察覺的可能。
從皇上的上陽宮中出來,她便去了慤貴妃的啟祥宮,好像自從宇文翼被封為太子之后,她都沒有時間到慤貴妃處請安,想來也是許久都沒有見過了。還未曾踏進啟祥宮的大門,就聽見里面傳來陣陣的熱鬧聲響,聽著那聲音仿佛是婧貴嬪的,還夾雜著麗貴妃娘娘偶爾傳出的笑聲。
她走了進去,看見坐了半屋子的皇帝妃嬪,而慤貴妃端坐在紅木牡丹雕花椅子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可是那笑意未曾到眼底,想來對于這些人的討好也只能無力的賠笑,心里卻是膩煩的狠。看見沐垚進來,慤貴妃才算是真的高興了一些,忙站起身迎上來,說道“垚兒來了。”沐垚福了福身子,對著慤貴妃和滿屋子的妃嬪請安道“垚兒給母妃,各位娘娘請安。”
除了麗貴妃之外的其他妃嬪都忙站起了身來,圍在沐垚的周圍,笑道“太子妃對貴妃娘娘真是有心了,一有空便來探望。”沐垚微微頷首,說道“垚兒終究還是要在宮外的,宮內的事情還要勞煩各位娘娘多多幫襯著。”“太子妃此話說的太過于客氣了,我們與貴妃姐姐都是宮中的姐妹,自然是要相互照應的。”說話的人是皇上的祁貴人,她本是依靠著皇貴妃的,如今宇文晉獲罪,而皇貴妃失勢,她倒轉得快,馬上便跑到慤貴妃跟前兒來諂媚,果然在這宮里呆的久了連臉面是什么都忘記了。但好歹是皇上的妃嬪,沐垚就算心中瞧不上可面上卻半分都沒有露,何況她本就不是將一切擺在臉上的人,任由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聊了幾句而已,眾位妃嬪都紛紛起身告退了,只剩下麗貴妃還在殿內。她近日的氣色還算是不錯的,身穿了一件藕荷色的玫瑰上衣,下身是一件同色的長裙,顯著端莊而大方,頭上也沒有過多的修飾,只別了兩支粉色晶石鑲嵌的芍藥釵,映襯著臉色紅潤非常。她看著沐垚,說道“近日淑兒可還好嗎?”沐垚知道麗貴妃之所以留在這里定然是要問淑兒妹妹的情況的,笑著答道“貴妃娘娘放心,淑兒妹妹一切都好,不過最近也是忙得很,因為江公子又收了兩個小徒弟,也是從街上看見的,看著可憐便帶了回來,傳授一些藥理知識,希望他們能夠懸壺濟世。”
麗貴妃微微點頭,欣慰的笑著“看來淑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當初本宮覺得她選了這樣一個平凡家世的人,會不會受盡委屈,可如今看來江昱豪竟是個心地純良的人,對淑兒也是很好,其實要那么多榮華富貴又有何用,還不如擇一個溫暖的人過這一生,淑兒有福氣啊!”說到最后,竟有些唏噓不已,這番話好像說的是她自己,是慤貴妃,又好像是為沐垚今后的生活而感嘆。他們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