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變冷,不到十月,宇文翼便讓人在沐垚的景合宮中安了地龍,生怕她冷到。外頭的風凜冽的刮著,沐垚屋子里頭的牡丹卻還開的旺盛。怡貴人坐在皇貴妃的下座,嬌笑著“皇后娘娘宮里竟然比花房里頭還要暖和,可見皇上愛重皇后娘娘之心。”皇貴妃撒一凌睨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昭貴人,接口道“那是自然,本宮當初嫁到王府的時候,就是看著皇上如何對皇后娘娘的,真的是愛重有嘉。旁人都會以為本宮會嫉妒,可是在本宮看來確是有情有義的,皇上對皇后娘娘的真心,可謂是前無古人了。”
沐垚端起面前的六安瓜片送到口中,不置可否,那時候的宇文翼對自己是真心的愛,如今呢,他可以對自己說著愛,可自己卻不再相信,有的時候沐垚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戲子一樣,在嬪妃面前演戲,在太后面前演戲,在宇文翼面前演戲,而面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敢松懈,她真怕這樣下去,自己已經認不清原來的樣子,可是現實就是這樣,讓她不得不面對那個戲中的自己。
“嬪妾也很是羨慕皇上對皇后娘娘的這種感情呢,嬪妾心中愛慕著皇上,自然也是希望皇上心中也有臣妾的。”昭貴人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在在場的幾位嬪妃身上,沐垚看了她一眼,笑道“皇上既然將你們哪位妃子,自然心中也是有你們的,皇上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們也要精心的侍候著才好。”
沐垚的話音剛落,小程子的聲音便從殿外響了起來,說道“林神醫來為皇后娘娘請平安脈了。”宇文翼未曾給過林深任何的官職,他也不必去太醫院,所以宮內的人都尊稱林深為林神醫,而林深也從不在意,只是三日便來為沐垚請脈一次。“快請進來吧。”沐垚說道。林深依舊是一身白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走了進來,請安道“草民給皇后娘娘請安,眾位娘娘請安。”
沐垚微笑著看著他,夏至將一塊白色的帕子蓋在沐垚的手腕上,對林神醫說道“還請林神醫請脈。”林深將藥箱放在了桌子上,站在沐垚的身側為她診脈,片刻后說道“脈象平穩,皇后娘娘安養的極好,草民會為娘娘熬煮一些安胎的藥,皇后娘娘按時喝便是了。”沐垚點頭微笑道“勞煩你了。”林深面上的表情未曾變過,依舊是一副疏離的樣子,說道“皇后娘娘客氣了。”
正待退下,昭貴人便對林深說道“我這幾日,身體也覺得倦怠的狠,可否請林神醫幫我診診脈。”墨荷聽到這話,心中不快,她明知道林深只為皇上和皇后娘娘診脈,如今竟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是覺得自己獲得皇上的幾次青睞就能夠與皇后娘娘平起平坐了么?何況那幾次青睞都是她利用各種手段求來的,并非是宇文翼自己愿意給的。
可是墨荷作為丫頭什么也說不得,沐垚看向林深,眼看著他的神色中帶著一絲猶豫,便知道他并不想要如此,剛想要拒絕,就聽見昭貴人左廣陵接著說道“皇后娘娘,臣妾這幾日也覺得身日不適的狠,總覺得身子倦怠,時不時的便感覺到暈眩,今日正好林神醫也在,可否請他為臣妾請個脈。”
“還請貴人將手伸出來。”林深走到左廣陵身邊,對她身后的丫頭繼續說道“還請將帕子擱在貴人的手臂上。”左廣陵身后的丫頭竟然臉色一紅,頓了一下才將手中的帕子擱在左廣陵的手臂上,怯生生的說道“還請神醫診脈。”沐垚的目光一直在林深的面上,她并不認為昭貴人有什么事情,但是又不知道她為何要如此,想從林深的面上探究出答案。
只見林深診過脈之后面色微微有些變了,隨即拱手道“恭喜貴人,恭喜皇后娘娘,貴人是喜脈。”聽到這話時候的沐垚心中涌起了一陣酸澀,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敲過一樣,卻還要在面上顯示出欣喜的樣子,說道“林神醫所言非虛?”林深對著沐垚作揖說道“是的,月余。”
沐垚努力壓下心中的苦澀,笑著說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