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垚攏了攏已經散亂的頭發才走出了出去,看著昭嬪在正殿挺著個肚子坐立不安的,看見她連忙起身請安道“嬪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沐垚坐在那兒,柔聲說道“你懷著身孕不必多禮了,這火急火燎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只見昭嬪看了守在沐垚身后的夏至和小丫頭綠痕一眼,沐垚明白她神色中閃現出的意味,便對著綠痕吩咐著“你先下去吧,把門關上,誰也不許進來。”
隨后她又對昭嬪說道“夏至在這兒無妨,有什么事情你說就是了。”夏至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她心中對昭嬪一向都沒有什么好感的,她一向都是小題大做的,每次都搞個神神秘秘的樣子,最后都是為了撈一些好處,不是看中了什么讓沐垚賞賜,就是看中了哪個丫頭讓沐垚給她,再不就是干脆撒嬌賣癡讓皇上多去看看她,尤其是愛欺負與她一同入宮的慎常在,只要皇上一去看望慎常在,她便會百般理由將皇上請到她那里去,奈何慎常在是個性子懦弱的,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無法,就這么干忍著。沐垚也曾經對宇文翼提起過,可是宇文翼卻覺得左廣陵有著身孕又是小孩兒心性,何況她父親在朝中做的更是得了宇文翼的歡心,便一笑過去了,沐垚也不能多說什么,只好暗中安慰了幾次慎常在,多賞賜了不少東西。
“娘娘,今日嬪妾在宮中閑來無事作畫,小丫頭晴兒來報說在嬪妾的宮中不知道誰人扔下了一封書信。嬪妾打開一看,那內容竟然··很是不堪,嬪妾不敢擅自做主,故而便將這封書信帶來了給皇后娘娘看。”說罷便讓她身后的丫頭,那個叫做晴兒的將一封書信呈上來交給了沐垚。
沐垚伸手接過,打開來看,眉頭便擰在了一起,臉上的神色也甚為凝重,夏至從未曾見過沐垚如此這般,也有些好奇的湊近了一些,看了幾行便深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有些揭發潁州知府吳尚賢之女慎常在吳永寧與宮內侍衛私通。沐垚將信扣在桌子上,冷然問道“這封信中提起的這個叫做高田錄的人在哪里當值你可知道?”
昭嬪狠狠點頭,神神秘秘的說道“嬪妾知道,是在冷宮當值的。”“冷宮?”沐垚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一些,冷宮的侍衛怎么會與宮內的嬪妃有交集?“是啊,冷宮。”沐垚睨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道“你的動作倒是快,收到信便查出了這個侍衛。”昭嬪左廣陵微微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沐垚明白,她的面上擔憂不過就是為了掩飾真正的幸災樂禍罷了。
“嬪妾也是怕冤枉了慎常在,故而先去查問到底是否有說的這個侍衛。”沐垚將信重新拿起來看了一遍,對夏至說道“去請慎常在過來。”夏至微微張口,滿眼的驚訝,沐垚這是要審問不成么?“娘娘,此事是不是要稟告皇上啊?”昭嬪的聲音又響起來了。“自然是要稟告皇上的,不過本宮也是要先調查一番,也好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既然有人給你這封信,當然一定會有這個叫做高田錄的人,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有關系。”
昭嬪聽到這話不免有些訕訕的,不過好在沐垚是要稟告給皇上的,她問道“那此時娘娘請慎常在過來是要審問她嗎?”這想法竟與夏至一致,只不過夏至是出于擔憂,而她的樣子竟是滿含著期待。“審問?就憑著這一封信么?今天是臘月二十九,明日便是除夕家宴,如果皇上此時知道你覺得這個年皇上還能夠過得好嗎?”昭嬪張著嘴巴看了沐垚一眼,低低的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她本以為皇后會直接處置了慎常在,卻發現一切都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早知道如此,當初就算頂著被皇后責怪的風險也該去稟告皇上的。
可是她的心思已經被沐垚看在了眼里,幽幽開口道“這件事情本宮會放在心上,不會就此過去。無論真假,都會稟告給皇上。不過到最后是慎常在被處死,還是陷害之人被處死,如今如何能夠說得清楚。”